石廷柱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是廣寧的,但他作為遼陽世家這些年走私受影響,也損失很大啊。
當然,他們怎麼幹就不關楊信的事了。
這傢伙正在忙著對孫家和那些被俘的大刑伺候,搞得丁家恍如魔窟,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硬骨頭,實際上孫得功的弟弟昨天就把所有他知道的招供,只不過他知道的有限。他只知道範永鬥是來送銀子的,而且是整整二十萬,除了範永鬥外還有一個南方口音的,他們用二十萬託他哥哥辦事,什麼事就不知道了,他其實是個一門心思讀生。
對於他哥哥的很多事情並不參與。
不過他還交待了一點,就是範永斗的背後是鹽商。
而另一個很有學問,還指點了一下他的八股文,至於名字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姓黃,目前跟著他哥哥當監督。
孫家其他人知道的也不多。
不過楊信已經可以確定是孫得功暗殺的熊廷弼。
背後肯定是東林黨和揚州鹽商,後者被夾出那麼多銀子,不可能不報復,因此和東林黨合作很正常。
至於那些被俘的則交待,他們其實都是各家養的打手。
當然,不是公開豢養的家丁,準確說這些人真是土匪,有不少還是剛從醫巫閭山下來的,這些家族都有幹髒活的需要,誰家都少不了養這種人,廣寧周圍山區,草原,遼河下游的水網,本來都是各種土匪的樂園。逃亡軍戶,潛入邊牆謀生的牧民,有錢人家的逃奴,日常為匪,需要時候給這些世家殺人放火,這種傳統到處都一樣,甚至歷朝歷代也都一樣。
不過單憑這些人的供詞,仍舊不足以抄家。
證據不夠充足。
之前可是跟內閣剛談判完成。
所以楊信需要他們給自己一個確鑿無疑的謀反證據。
廣寧的世家們根本不知道這些,他們只知道楊信在南方是怎麼用這種手段荼毒士紳的,他們只知道這個奸臣正在羅織罪名,然後等他要的軍隊到達再把自己一鍋端。除非給他兩百萬,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兩百萬足夠讓這些世家鋌而走險,反正這裡是遼西,他們引寇,玩寇都是日常操作。
而王化貞應該知道楊信很難再像在南方一樣。
內閣和楊信的談判結果他應該知道,可王化貞的任務是把楊信弄死,而且實際上也必須弄死,否者一旦楊信抓住孫得功,範永鬥,那他的死期就到了。
他可是主謀。
黃澍,範永鬥分別代表東林黨和鹽商,而他做中間人,孫得功接這個活是因為他的保證。
此刻他必須利用廣寧這些世家當炮灰。
就在楊信摟著小美婢,在孫家的花園裡享受生活時候,一個使者悄然離開廣寧然後狂奔一百五十里,出現在了林丹汗的大營,緊接著第二天後者的大軍突然撤離錦州,然後浩浩蕩蕩渡過大淩河直撲廣寧,沿途城堡嚇得全部閉門,不過林丹汗也沒管他們,狂奔一天後,當天下午四萬蒙古騎兵包圍廣寧……
“楊僉事,求楊僉事以廣寧父老為重,這城裡如今就不到三千兵馬,無論如何是擋不住西虜的。”
石廷柱懇請道。
“廣寧四衛正兵兩萬,餘丁加起來恐怕四萬青壯可得,城內人口繁茂真要召集恐怕不下十萬青壯,怎麼非得楊某出戰?城外西虜也不過三四萬騎,更何況錦州的姜總兵必然已北上,開原各軍也在南下,最多守個一兩天,各路大軍就雲集廣寧,這麼多青壯怎麼還撐不了一兩天?”
楊信說道。
“楊僉事,若廣寧城破,楊僉事如何面對陛下!”
王化貞說道。
“王參議才是第一個需要考慮這種問題的吧?”
楊信說道。
“楊僉事,這是廣寧父老的一點心意,退敵之後加倍奉上。”
郎載熙把一萬兩會票奉上。
“你也侮辱我的人格?”
楊僉事怒斥道。
“楊僉事,我們要見楊僉事……”
就在這時候,外面一陣混亂的喊聲,緊接著突然湧來一群老頭子。
這些全都是七八十的,而且不全是有錢的,也有不少破衣爛衫,畢竟這個時代這樣的老人並不多,甚至裡面還有幾個老太太,一個個白髮蒼蒼顫巍巍哭著就那麼湧進來。曹文詔的那些士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攔,畢竟這一個個風燭殘年的模樣,說不定他們碰一下就倒下起不來了,然後就那麼手足無措地眼看著他們洶湧而入,一個個拄著柺杖一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