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議政殿。
寒夜進來了,拱手道:“少閣主,小陛下在外面,說是有事求見你。”
顧長庚眉頭皺了一下,過了片刻,道:“讓子逸進來。”
寒夜道:“是。”
寒夜退出去後,門在此被推開,秦子逸行了進來,行至顧長庚面前停下腳步,拱手行了一禮,“乾爹。”
顧長庚頷首,放下手中奏摺,抬眸看向他,輕聲問道:“寒夜說你有事求見,如何?有什麼事要與乾爹說嗎?”
秦子逸臉上神情嚴肅,微微抿了抿唇,語氣嚴肅地道:“乾爹,孩兒想當一位明君!”
顧長庚怔了一下,眼神複雜的望著秦子逸,“子逸為何想當一位明君?”
秦子逸道:“孩兒知曉,孩子自小便身子不好,乾孃和您的意思,都希望有朝一日讓孩兒從皇室中抽身而出,日後不必費心勞神操勞國事,可正因如此,孩子先天體弱,無法習武,孩子更希望有足夠能力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顧長庚若有所思的望著眼神堅定的秦子逸,問道:“你可是因昨日楊毅在國子監傷了你之事?”
昨日之事的來龍去脈,顧長庚已經知道了,於是今日早上西北侯府便被抄了家。
秦子逸沒有隱瞞,坦率的點點頭,“不錯。”
顧長庚思忖了片刻,看向秦子逸,道:“乾爹知道了,你回去吧。”
秦子逸拱手:“是,乾爹。”
翌日。
顧長庚請了北冥最有名先生教導秦子逸為君之道,秦子逸的兵法等皆由他和段飛親自傳授。
時間漸漸流逝,一轉眼,便又過了兩年。
十二歲的秦子逸開始處理朝政,別看他年紀小小,處事果斷狠厲,頗有顧長庚的作風,先前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的朝臣也不禁漸漸畏懼起這個小陛下。
秦子逸把持朝政後,用了短短三個月時間,收回了顧長庚手中所有的兵權,也收買了不少朝廷文武百官的心。
這讓人驚歎不已,小陛下果真好手段,竟只用了三個月,便架空了權傾朝野十餘年,一直暗懷狼子野心的顧長庚!
收回兵權後,不足一個月,將軍府夜裡突然失火,當晚大火沖天,整個京都城都能看到。
一夜之間,將軍府被燒得一乾二淨,昔日不可一世的攝政王顧長庚和王妃林清淺被燒成了灰燼,其女顧沅,因其當晚被小陛下留在宮中,才幸虧逃過一劫。
將軍府失火後,有大臣曾說要為顧長庚和林清淺立衣冠冢,但被秦子逸冷著臉呵斥道:“誰敢給他們裡衣冠冢,朕砍了誰腦袋!”
於是無人再敢替此事,不過也因此,流傳出了將軍府失火其實是小皇帝暗下所為,因為忌憚顧長庚,唯恐他再次逼宮奪權。
可也無人想得通,既然秦子逸都對顧長庚下殺手了,為何不斬草除根,還留了其女命在,還將她接入宮中,聽聞對其十分寵溺。
夜裡。
乾清宮。
顧沅託著下巴望著專心看奏摺的秦子逸,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好奇地問道:“子逸哥哥,爹爹和孃親現在應當到江南了吧?”
“嗯,從京都城到江南不過幾天路程,乾爹和乾孃應當到了。”
“那……江南是什麼樣的?好玩嗎?”
秦子逸放下奏摺,微微一笑,道:“沅兒若是想幹爹乾孃了,過陣子我帶你過去看他們,好不好?”
顧沅眼睛一亮,重重的點點頭,高興地道:“好!”
秦子逸望著顧沅,眸子裡滿是溫柔,低聲道:“我說過會保護你一輩子,絕不會食言的。”
在幾月前,顧長庚和林清淺將一封信交給秦子逸,說是他母妃柔妃留給他的。 開啟那封信,秦子逸對自己身世早有預料,但這封信更讓他證實了,信裡告訴了他的身世,還有母妃留給他的話,母妃很內疚,可她還是選擇將他託付給乾爹乾孃,追隨他親生父親而去。
秦子逸眼眶微紅,他收起了那封信,看向顧長庚和林清淺,問道:“乾爹,乾孃,你們是不是要離開京都城了?”
林清淺和顧長庚對視了一眼,兩人神情都有些複雜,半晌,林清淺才點點頭。
秦子逸微抿唇瓣,低聲道:“孩兒可否求乾爹乾孃一件事?”
林清淺問道:“子逸你說,是何事?”
“孩兒想求乾爹乾孃……讓沅兒留在京都城。”
顧長庚不用想,當即不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