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顧長庚眼眸微垂，遲疑了片刻，到嘴邊的話還是變了，“稟皇上，末將此番趕回來，是要向皇上稟明一件事。”

“何事？”

“據巴達族首領招供，是西楚國太子慕容景親自找他聯盟，出糧草資助他們攻打我國，更籤下了協議，若是巴達族攻進江南，西楚便會出兵，一同攻進京都城，然後兩方平分北冥的國土。”

皇帝聞言，臉瞬間陰沉下來。

“顧將軍此言當真？”

“末將絕無半句虛言，且西楚國太子慕容景，在清河城失守前，一直都身在巴達族軍營中，刺殺段將軍、利用我國無辜百姓充當人質、屠城等，據巴達族首領交代，全是西楚太子慕容景的主意。”

皇帝震怒：“豈有此理！巴達族真是欺人太甚，一點不將北冥放在眼中！傳令下去，玄甲營稍作休整，發兵攻打西楚國！”

顧長庚拱手道：“皇上，請三思，我國剛剛與巴達族打完仗，必不可免會有損兵力，若在此時攻打西楚，恐怕情況對我們不好。”

皇帝面色凝重，“那顧將軍可有何看法？”

顧長庚：“西楚不懷好意，我們不得不防，不如皇上先增派兵馬駐守在西楚國邊境，倘若西楚來犯，我們也好有準備。”

皇帝沉思了半晌，道：“這件事，明日朕召叢集臣商議後再定。”

皇帝見顧長庚風塵僕僕，難掩倦色，便道：“顧將軍一路趕回來京都城，受累了，今日你先回去好好歇息，改日朕率領百官為顧將軍接風洗塵！”

顧長庚正欲拱手謝恩告退，李全就急匆匆跑進來，道：“皇上，齊小公子在外求見，說是要，要……”李全偷偷瞥了一眼顧長庚，剩下話沒敢說出口。

皇帝死死皺著眉，略微不耐煩地道：“齊子玉求見朕是有何事？”

“這個，奴才……齊小公子說，說……”

“說什麼？你還不快速速給朕道來，吞吞吐吐作甚！”

李全道：“齊小公子求見皇上，要皇上給他做主，說是與顧將軍有關。”

“與顧將軍有關？”皇帝看了一眼顧長庚，道：“先讓齊子玉進來再說吧。”

“是，皇上。”

李全出去通報，兩名御林軍計程車兵扶著齊子玉進來，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鞭傷都疼得直抽氣，皇帝見他臉上兩道交叉的鞭痕，也是怔了一下，問道：“你臉上這是……”

皇帝一問，齊子玉“噗通”一聲跪下來，道：“皇上，求你一定要給臣做主啊！臣與江大人、楊大人走在宮中，這顧長庚無緣無故忽然就拿鞭子上前來打了臣一頓，求你一定要替臣做主啊！”

“是顧將軍打的？”皇帝側目看向一旁的顧長庚。

顧長庚面色如常，拱了拱手，道：“請皇上責罰，末將與齊公子起了口舌之爭，還動了手，一時控制不住下手重了些。”

齊子玉怒不可遏地道：“顧長庚！你一派胡言！誰與你起口舌之爭？分明是你不聲不響就拿鞭子上來打人！”

顧長庚：“此事沈統領能證明，末將與齊公子起爭執時，他就在一旁親眼目睹整個過程，皇上若是不信，沈統領就在外頭，皇上可喚他進來詢問清楚。”

“你！你和沈斐分明是一夥的！”齊子玉氣得臉都青了。

顧長庚不為所動，道：“無論如何，確實是末將下手失了分寸，請皇上責罰。”

皇帝看了看顧長庚，又看了看臉上帶著鞭傷的齊子玉，笑了笑，道：“唉，你們年輕人就是年輕氣盛，朕年輕時也這樣，無妨……朕看齊公子也沒什麼事，李全你去命御醫給齊公子看看，顧將軍一路從邊疆趕回京都城，定是累了，先回去好好歇著。”

皇帝意思，顯然不會怪罪顧長庚。

顧長庚拱手道：“多謝皇上，末將先行告退。”

言畢，就在齊子玉憤恨不甘的目光中面無表情的退出了乾清宮。

顧長庚一走，皇帝一揮手，讓李全將齊子玉給送出去，甚至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顧長庚出了乾清宮，沈斐立刻走過來問道：“方才我見齊子玉也進去了，如何？他在皇上面前告你狀了？皇上可有罰你？”

顧長庚尚未回答，他眼角餘光就瞥見齊子玉一臉怨恨表情被李全扶著出來，當即就笑了，低聲道：“看齊子玉的樣子皇上肯定每罰你，畢竟你剛打了勝仗回來，皇上怎麼捨得罰你……”

顧長庚不語，大步流星往前走。

沈斐小跑勉強跟上，“長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