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通報林琅天來了,平陽侯立刻出府相迎。
“林丞相。”
“侯爺,抱歉,打攪了,在下得知長庚重傷被沈世子所救,如今正在侯爺府中救治,便急忙趕來了,長庚如今情況如何?”
“林丞相,請入府中再說吧。”
兩人進了侯府,平陽侯命人下去備茶,然後將事情來龍去脈跟林琅天述說了一遍。
林琅天俊雅的臉上滿是憤怒,憤慨道:“豈有此理,這賊人竟然如此猖狂,幸好沈世子路過,否則長庚和清淺……今日之事,琅天多謝侯爺和世子。”
“林丞相客氣了。”
喝了一盞茶,平陽侯見林琅天神色不安,似十分憂心顧長庚,便開口道:“顧長庚如今在東廂房中,我命人帶林丞相去一趟吧。”
“如此多謝侯爺。”
管家領著林琅天來顧長庚的廂房,進去,裡面三五個御醫愁眉苦臉的守在床榻前,沈斐和林清淺也在。
沈斐先瞧見了林琅天的身影,開口道:“林丞相。”
“沈世子。”
林清淺小臉發白,微微回神,也喊了聲,“父親。”
林琅天微微頷首,目光隨即落在床榻上血色全無的顧長庚身上,詢問道:“長庚情況如何了?”
一名御醫作揖行禮,“回丞相,顧公子仍在昏迷中,傷口血雖止住了,可傷的太重,失血過多,如今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林琅天望著顧長庚,神情悲痛地道:“若長庚有事,我有何面目去見顧兄,本相懇求各位,定要救長庚性命,無論需多珍貴的藥材,本相必定竭盡全力去取來。”
“丞相請放心,下官們定會盡心竭力救治顧公子。”
畢竟皇上下了死令,若無法保顧長庚無恙,他們皆項上人頭不保啊。
又詢問了幾句顧長庚的情況,林琅天沉思了片刻,道:“長庚如今的情況,本相是否可帶他回府?”
“萬萬不可,顧公子如今的情況,萬萬不能隨意移動,否則造成傷口再次出血,那便真的是無力迴天了!”御醫滿臉著急地說道。
沈斐聽了,上前道:“相爺不必擔心,讓顧公子先在侯府住下,待他情況大好,丞相再將顧公子帶回府中。”
“如此勞煩沈世子了。”
林琅天瞥了一眼略微失魂落魄的林清淺,道:“在下先帶清淺回府,明日再來,長庚這有任何情況,勞煩世子差人到丞相府告知一聲。”
“好。”
林琅天行至林清淺身旁,對春夏道:“扶小姐出來,回府。”
“是,相爺。”
林清淺垂著眼眸,在衣袖中手攥緊,哀求的望著林琅天,“父親,今日在街上,長庚哥哥是為了救我才被賊人所傷,我……我想在這等他醒來再回府。”
“為父知你憂心長庚,可天色已晚,你祖母聽聞你遭如此兇險之事,十分擔憂你,先回府,待長庚醒來,再來看他。”
林清淺轉頭看了一眼顧長庚,仍堅持道:“父親,我在侯府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府行嗎?”
林琅天臉色一沉,厲聲道:“你一個女眷,留宿在外,成何體統!”
沈斐也趕忙勸道:“是啊,三小姐還是先回府歇息吧,你今日也受了驚嚇,顧公子這,我會讓人寸步不離盯著,不會有事的。”
林清淺思量再三,眼睛微紅對林琅天說道:“好,不過能否請父親在門外稍後片刻,今日沈世子救了清淺,清淺還未謝過沈世子。”
林琅天臉色緩了緩,道:“嗯,你好好謝過沈世子,為父在門外等你。”
林琅天出了廂房,沈斐擺手,輕聲道:“三小姐不必言謝,今日之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心想:林清淺對他心懷感激,等再過幾日,再提學繪畫之事,她是否會答應?
殊不知,林清淺並非言謝,徑直對上沈斐眼睛,表情嚴肅,小聲道:“沈世子,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沈斐怔了怔,問道:“何事?”
“請沈世子安排幾名侍衛在長庚哥哥廂房外守著。”
沈斐望向林清淺眼神略微複雜,過了半晌,還是點頭道:“三小姐放心,在下會的。”
林清淺這才盈盈一拜,道了一聲謝,深深望了一眼顧長庚,帶著春夏離去。
今日在街上黑衣人下手狠辣,招招致命,直取顧長庚性命,如今他傷重,生死未明,她怕那人不死心,再次前來刺殺,並不是毫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