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清淺一如既往的進了籬園,輕車熟路正想前往書房找顧長庚,顧伯卻道:“三小姐,少爺在院中的荷花池邊上,你去那找他吧。”
“長庚哥哥不在書房?”
“是的,今日先生有事告假,因此少爺沒在書房溫書。”
林清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過去院裡找長庚哥哥。”
顧伯笑眯眯望著林清淺走遠,心想著,三小姐定會喜歡少爺準備的驚喜吧。
荷花池邊上。
林清淺見到柳樹下多了一副鞦韆,眼睛一亮,道:“長庚哥哥,這是你昨日做的鞦韆?我不過隨口一說,你竟然這麼快做好了?”
“嗯,做鞦韆很簡單,顧伯曾經做過木匠,他將木板削好後,我再將粗繩綁好就行。”
顧長庚瞥了一眼林清淺,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要!當然要!”
林清淺迫不及待的坐上去,興沖沖地道:“春夏,你過來推我一下!”
“是,小姐,你當心些,抓緊了,奴婢要用力推了。”
“沒事,推吧。”
春夏用力一推,鞦韆就蕩了起來,林清淺坐在上面,舒適的眯起了眼睛,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她特別喜歡鞦韆蕩起來的感覺,就像是人要飛起來。
顧長庚站在一旁,見主僕兩人玩的興起,林清淺銀鈴般的笑聲在院子中迴盪,他眼神不由自主跟著越來越柔和。
春夏到底是弱女子,推了一陣子,就累得氣喘吁吁,額頭直冒汗。
林清淺見了,臉微紅,畢竟她身體裡是二十多的靈魂,童心未泯就算了,還讓人家小姑娘推著她。
可她還未玩過癮。
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林清淺目光落在了顧長庚身上。
林清淺道:“春夏,你到旁邊歇會兒,長庚哥哥,你來推一下我好不好?”
“小姐,奴婢不累的,你別勞煩顧公子……”
顧長庚聞言,神情淡淡地走過來,道:“沒關係,我來推吧。”
顧長庚力氣自是要比春夏大多了,推一下,鞦韆蕩的很高,林清淺坐在上面,黑白分明的眼睛笑的彎彎的,笑聲也一直未停過。
驀地,一道聲音幽幽地道:“清淺,你倒是愜意了,在這讓長庚陪你玩鞦韆,你可記得有許久不曾教我繪畫了。”
顧長庚拉了拉繩子,讓鞦韆慢下來。
林清淺笑嘻嘻看向滿臉幽怨的沈斐,道:“我每次不都將要說與你聽的寫下來,讓顧伯帶給你嗎?”
“你寫的,我並未一一都能明白,還需花費時間來琢磨,不如你當面告訴我來得好。”
“那下次你……”
話還未說完,顧長庚便出言打斷:“沈世子下次有不懂之處,可用筆圈出來,清淺批註好再讓顧伯帶過來。”
沈斐嘆了口氣,想起那日顧長庚的話,他有氣無力地道:“只能是如此了。”
林清淺安慰道:“沈世子,其實你如今畫的不比我差,我能教的大部分都教了,沒多少關於繪畫技巧可以教你,正所謂,熟能生巧,你多畫,定能一日比一日好的。”
顧長庚眸光微動,補了一句,“正好,日後沈世子就不必時常跑來丞相府了。”
話音一落,沈斐哭喪著一張臉,道:“別,我還是寧願來丞相府待著,否則我爹又要讓我去國子監上學了。”
“你先前不用去嗎?”
“自然要去,我跟我爹死磨硬泡跟,說要專心跟清淺學習繪畫,讓我暫且不去,待我學會了,便專心念書,來年科舉時,我報名參加,竭盡全力去試試。”
沈斐愁眉苦臉地道:“我爹為何不懂,我並不願入朝為官,朝中有大哥不就好了……”
林清淺想,平陽侯對沈斐真是寵愛,否則不會由著他性情來。
林清淺幸災樂禍地道:“你是平陽侯府世子,將來侯爺的爵位都是你來繼承,怎可能不入朝為官。”
“這世子之位,我也不想要,若非皇上親自下旨封我為世子,我寧願讓給大哥。”
林清淺笑而不語,搖了搖頭。
沈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換了他人,手足相殘,擠破腦袋都想得到世子之位。
沈斐和林清淺抱怨,顧長庚道:“世子,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府了。”
沈斐不滿地道:“長庚,我與清淺半月不曾見過,我才一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