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園。
林清淺額頭的傷口已被處理過,上了藥,人昏迷的躺在床榻上,眉頭擰成一團死結。
春夏守在一旁,眼睛通紅,看向同樣憂心忡忡的秋冬,道:“秋冬姐姐,怎麼辦啊?小姐還未醒,顧公子又被夫人帶走,顧公子他會不會……”
“別胡說,顧公子定不會有事的。”
兩人說話間,林清淺眼睫輕輕抖動了一下,驀地睜開雙眼。
秋冬見了,驚喜地道:“小姐,你醒了,如何?身子可難受?需不需奴婢再讓人去將大夫請來?”
林清淺額前的傷還是疼,但回憶起昏迷前場景,她抓著秋冬的手,焦急地問道:“長庚哥哥?他如何了?”
“這……小姐,你先別急,你還傷著呢。”
林清淺急的都快要冒煙了,道:“快說,長庚哥哥如何了?!”
春夏哽咽地道:“就在方才,夫人讓福管家將顧公子帶到了幽蘭苑,小姐,你說,夫人她會不會把顧公子……”
林清淺心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
她面色凝重地道:“扶我起來,我現在就要去見母親。”
“不行,小姐剛剛醒,身上還有傷,你不能亂動啊!”
“秋冬!扶我起來,聽到沒有!”
被林清淺厲聲呵斥,秋冬無奈,只好答應,扶著小臉毫無血色的林清淺前往幽蘭苑。
前往幽蘭苑一路上,林清淺思緒亂作一團。
如今林琅天和老夫人皆不在府中,徐氏不是心善之人,顧長庚傷了林清遠,她定不會善罷甘休,該怎麼辦?
……
幽蘭苑。
顧長庚跪著,徐氏怒目瞪著他,厲聲道:“好你個顧長庚,枉我丞相府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狼心狗肺,恩將仇報,敢對遠兒動手!還險些害了他性命!”
顧長庚冷著臉,勾了勾唇角,譏諷地道:“夫人,你為何不問問林清遠他做了什麼?他倒是險些害了清淺的性命!”
“遠兒他做了什麼,自有我來這當孃的來教導,輪不到你說他半個字,更輪不到你動手!”徐氏大怒道:“我見你真是不知悔改,好,你沒了爹孃,今日我就替你爹孃好好教訓你!”
顧長庚攥緊拳頭,提起過世的顧昀和丁氏,眼神冷得如滲寒冰,一字一頓地道:“你不配!”
“我不配?那今日就讓你瞧瞧,我配還是不配!”
徐氏對站在兩旁的小廝冷聲道:“給我把他按在長凳上,狠狠的打!我今日倒要瞧瞧,他這身骨頭能有多硬!”
“是,夫人。”
兩名小廝將顧長庚壓住,一名小廝拿著竹板狠狠落在顧長庚身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一板子下來,顧長庚愣是咬著牙,忍著一聲不吭。
徐氏見了,冷冷一笑,尖銳著嗓音喝道:“用點力,你們都沒吃東西,使不上力氣嗎!”
“是,夫人,奴才知道了。”
小廝用力將竹板打在顧長庚後背,竹板接二連三的落下,縱使顧長庚還是咬牙忍著,悶不吭聲,但臉色蒼白了起來,額頭佈滿了密集的汗珠。
徐氏勾起嘴角,陰冷的笑著。
打了將近十幾下,顧長庚已經半死不活趴在長凳上,身後淡青色的衣裳滲出了絲絲血跡。
可徐氏仍舊不讓小廝停下。
就在此時,百合走過來,對徐氏行了一禮,道:“夫人,三小姐求見。”
徐氏眸光一暗,道:“說我現在誰也不想見,讓她回去。”
“是,夫人。”
百合退出去,將徐氏的話轉告給林清淺。
“三小姐請回吧,夫人說了,今日誰都不想見。”
林清淺心急如焚,強忍著身體不適,道:“可否再跟母親說說,請她務必見我一面。”
百合語調提高了些,不悅地道:“奴婢說了,夫人不想見你,三小姐還是請回吧。”
林清淺咬了咬牙,明知顧長庚就在裡面,也不知情況如何,逼得沒法了,她心一橫,趁著百合不注意,重重推了她一把,百合“哎呦”一聲,摔在地上,她趁機跑了進去。
“來人,快來人攔住三小姐,別讓她跑進去了!”
林清淺到底是硬闖入了院裡,一眼便見到院中被打得快丟掉半條命的顧長庚,還有坐於椅子上冷漠望著一切的徐氏。
“住手!”
小廝下意識住手,百合追了過來,見徐氏眼神陰鷙盯著她,她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