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想了想,道:“先送去給長庚哥哥,我們院裡不夠,我自會有辦法。”
秋冬只好道:“奴婢知道了,這便讓春夏給顧公子送去。”
秋冬出了廂房,林清淺躺在床榻上,疲倦的微磕眼眸。
柳園木炭不夠,大不了讓春夏秋冬和自己睡一屋,如此能省下一部分木炭給顧長庚,可按照兩個丫鬟深根蒂固的主僕思想,要費一番口舌才行。
林清淺隱約覺得頭疼,索性先不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
春夏奉命前去給顧長庚送木炭,又給病情轉好的顧伯餵了藥,才道:“顧公子,奴婢先回去了,小姐交代,若有事,你可以隨時去柳園找她。”
顧長庚微微頷首,春夏走了幾步,他忍不住開口喊住她,“等等。”
春夏疑惑的回頭,“顧公子還有事?”
“是……”顧長庚眼中暗藏一絲擔憂,“你家小姐病好些了嗎?”
“回顧公子,小姐睡了一下午,晚膳時醒來用了些粥,差奴婢送碳來時,她又睡下了,如今尚有些發熱。”
春夏走後,顧長庚眉宇間瀰漫著複雜,站了半晌,轉身進了顧伯的屋裡。
“咳咳咳……”
顧長庚倒了被水遞給顧伯,喝了兩口,顧伯愧疚地道:“都怪老奴無用,本應是老奴服侍少爺,如今還得勞少爺照顧。”
“顧伯,我已不是將軍府的少爺,現在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罷了,你我之間並不存在主僕之分。”
“無論如何,少爺在老奴心裡,永遠都是主子啊!”顧伯激動地說道。
顧長庚心裡五味雜陳,不知作何回應,索性閉嘴不語。
顧伯也不再說,轉移話題,道:“是三小姐為老奴請大夫開藥方,抓了藥的,改日見了,老奴需好好謝三小姐。”
“嗯,林清淺為了幫顧伯請大夫,大冬天澆了自己一身冷水,待自己病了,將顧伯病狀告知大夫,如此開的藥方、抓的藥。”
顧伯一臉震驚,怔了片刻,內疚地道:“老奴區區一個下人,三小姐千金之軀,怎能為了老奴不顧自己身體!”
顧長庚眼眸微蹙,漆黑眼中閃過一絲迷惑。
林清淺為了一個微不足道下人不顧自己身體,其中為何?他亦是猜不出。
……
興許大夫開的藥是按顧伯病症開的,顧伯喝了,第二日便大有好轉。
林清淺則是無多大作用,兩日裡都渾渾噩噩的,時常低燒。
醒來,林清淺疲憊無力望了望四周,春夏立馬上前詢問道:“小姐醒了,可要奴婢扶你起來坐坐?”
林清淺“嗯”了一聲,“整日躺著,骨頭都軟了,扶我起來吧。”
林清淺坐在榻上,小臉蒼白,原先臉頰肉呼呼的也瘦沒了,惹得春夏秋冬越發憂心忡忡。
“顧伯如何?病好了嗎?”
“回小姐,今早奴婢從籬園回來,顧伯已經好多了,都能下榻去備早膳了。”
“是嗎?那就好。”
眼尖的林清淺忽然掃到房裡插著一束嬌豔的梅花,疑惑地問道:“春夏,這梅花你放廂房裡的?”
春夏點點頭,“是,今早顧公子讓奴婢帶回來的,說小姐生病整日在房裡休息不能外出,放屋裡瞧瞧,能解悶。”
林清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心想:不枉她大冬天澆自己一身冷水,冷上一個時辰,人心是肉長的,至少顧長庚對她沒那麼厭惡了吧。
吃過午膳後,林清淺昏昏欲睡,門外響起春夏的聲音。
“小姐,老夫人來了。”
林清淺一個激靈,瞌睡蟲瞬間跑光,來不及細想老夫人為何而來,見到人下意識要起身行禮。
老夫人連忙道:“你這孩子,還病著,行這些虛禮作甚,好好在榻上歇著。”
秋冬搬來木凳讓老夫人在塌前坐下,林清臉色蒼白,努力揚起一抹笑,道:“祖母,您今日怎麼來清淺的院子?”
老夫人細細打量起林清淺,病中的人臉色極差,比往日也少了幾分精氣神,懨懨的,像打了霜的茄子。
不由分外心疼了起來。
“我聽張嬤嬤說,你病一直不見好轉,祖母放心不過,今日雪也小了,過來瞧瞧你……這才幾日,就瘦了這麼多。”
“讓祖母擔心了,清淺沒事的,今日好多了。”林清淺忽然垂下眼眸,面露憂色,“祖母身子金貴,若是把病氣過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