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奴婢都記下了。”
林清淺這才疲憊合上雙眼。
張嬤嬤差人抓了藥回來,秋冬照林清淺的吩咐,煎了兩幅藥,煎好後,端了一碗到林清淺房裡,輕聲喊道:“小姐,醒醒,藥已經煎好了,奴婢餵你喝下。”
林清淺全身燥熱,迷迷糊糊睜開眼,有氣無力地道:“你放在旁邊,一會兒我自會喝,先送一份去籬園給顧伯。”
“可是小姐……”
“秋冬,聽我的,快去,顧伯燒了兩日,耽誤不得。”
秋冬拿林清淺沒辦法,只好點頭答應,“奴婢將藥放著,小姐記得喝,將藥送到籬園,奴婢馬上回來。”
“嗯,去吧。”
秋冬出了廂房,林清淺渾身難受,強撐著自己喝下碗裡黑乎乎的藥汁,苦的她差點沒吐出來。
喝完後,小身軀蜷縮在被下,眉頭緊蹙的睡著了。
……
籬園。
眼看午時快過,顧伯絲毫不見好轉,顧長庚心裡越發著急。
他不應坐著乾等,全指望林清淺,至少得去丞相府後門看看,興許侍衛不注意,他有機會能出府。
顧長庚剛出院門,碰上了迎面而來的秋冬,兩人皆是一怔。
秋冬先回過神,喊道:“顧公子,奴婢是奉我家小姐之命,來給顧伯送藥的。”
“好,你快些進來,顧伯正在房內。”
“顧公子前面帶路。”
秋冬跟在顧長庚身後來到顧伯的房間。
春夏一見她,眼睛一亮,喊道:“秋冬姐姐。”
秋冬應了一聲,將煎好的藥遞給春夏,“來,這是大夫開的藥,你先餵給顧伯喝下。”
“好,我這就喂顧伯喝下。”
春夏給顧伯喂藥,秋冬將帶來的另兩幅藥交給顧長庚。
“顧公子,這是未煎的兩幅藥,你拿著,等晚上再兩碗水煎成一碗水,讓顧伯喝下。”
顧長庚接過藥,心中滿是疑惑,林清淺呢?她為何不來?
思量再三,顧長庚按耐不住問道:“你家小姐是用何辦法請的大夫?她如今可還好?”
“這……”
秋冬猶豫了半晌,輕嘆一聲,擰著眉頭,道:“小姐回柳園後,便讓奴婢提一桶冷水進房裡,將奴婢使出去,用冷水澆了自己一身,穿著溼衣裳硬是撐了一個時辰,人就發熱了,然後讓奴婢去稟告老夫人,老夫人給請的大夫。”
“大夫詢問病症時,小姐還一直扮咳嗽,說自己燒了兩日,咽喉乾澀生疼,奴婢一開始不明白小姐為何說謊,現如今明白了。”
秋冬眼中露出一絲心疼,“小姐是藉著自己生病,想讓大夫為顧伯開藥方。”
顧長庚怔住了。
心中不可置信,還有一絲說不明道不明的東西。
“顧公子,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長庚抬眸,斂下自己情緒,道:“何話?”
“小姐自從上次在籬園落水大病一場醒來,人徹底變了,壞脾氣收斂了,對下人不再動輒打罵,如今的小姐待奴婢們極好,對顧公子……”
秋冬頓了頓,還是將話說下去。
“先前是小姐不對,可她一直真心實意的想跟你賠禮道歉,將你視若兄長,凡事都想著你,奴婢希望,日後顧公子能對小姐和善一些,她真的沒任何惡意。”
顧長庚抿緊兩片薄唇,輪廓鮮明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秋冬並不想猜測他的心思,屈膝行了一禮,道:“小姐還病著,奴婢先回柳園照顧小姐了。”
“好。”
秋冬走遠了,可她的一番話在顧長庚心中攪起的滔天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
景蘭苑。
“如何?清淺這丫頭的病,大夫怎麼說?”
“回老夫人,大夫說是風寒入體引起的發熱,已開了藥方,奴婢也差人去藥鋪抓了藥,相信三小姐喝了藥,定會沒事的。”
張嬤嬤的話讓老夫人放心了些,但還是不免擔憂地道:“這丫頭前陣子病剛好,這又病了,看來身子太弱,日後需好好調養才是。”
“老夫人不必擔心,三小姐這回生病,是見外頭下雪,院中景色好看,耐不住多待了些時間,才不小心染了風寒。”
“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雪有什麼好看的。”
張嬤嬤想了想,道:“不過老夫人說的不錯,三小姐果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