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長庚欲言又止,段飛思索了一下,脫口道:“你不會是因為那個小丫頭下不想離開丞相府吧?”
心思被猜中,饒是一貫淡漠的顧長庚,面上也浮現一抹慌亂。
“段叔叔……”
段飛爽朗一笑,道:“哎!這有什麼,我看著那小丫頭也及笄了!明日段叔叔就找人給你提親,娶了她當媳婦,帶著她一塊回將軍府住便是了!”
這一番話險些讓顧長庚被口水嗆住,忙道:“段叔叔,你莫要亂講,我……清淺待我如親兄長,並非你想的那般,再者……那些背地裡虎視眈眈的神秘人不除,將她牽扯進來,平白害她陷入危險中罷了。”
段飛道:“言之有理,你搬回將軍府,若日後我回了邊疆,難保他們不會對再你動手,在丞相府,好歹是朝廷重臣的府邸,或許那些人多多少少還有些顧慮,罷了,大不了臨走前,我多教訓兩次林清遠那小子,讓他不敢再對你囂張跋扈便是了,你還是住在丞相府為好。”
但自從將軍去世後,林琅天所做作為,一副偽君子做派原形畢露,著實讓他心裡惱火膈應。
段飛不再堅持方才所說的,顧長庚暗暗鬆了一口氣。
“嗯,段叔叔說的是。”
誰知段飛又輕飄飄說了一句,“雖知你如今大仇未報,怕連累那丫頭,可喜歡人就得說啊,藏著掖著算什麼,我看那丫頭也不討厭你,未必就不喜歡你。”
顧長庚慌了一下,眼神閃爍,正欲解釋,段飛又拍了拍肩頭,笑道:“好了,段叔叔回房休息去,你也早點休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跟著摻和就是了。”
顧長庚欲解釋,肩頭傷口疼得悶哼了一聲,等他緩過來時,段飛已經行至門外了。
顧長庚擰著眉,面上隱約可見一絲不安。
段叔叔口直心快,若在清淺面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他……
……
江園。
林清遠趴在床榻上,赤裸著上身,後背兩條青紫的鞭痕清晰可見。
江氏拿了藥膏輕輕塗在上面,林清遠立刻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怒聲罵道:“上藥不會輕一點嗎!”
江氏忐忑道:“夫君,是妾身的錯,妾身會再輕一些……”
“快點,笨手笨腳的,真不知道本少爺娶你回府做什麼!”
江氏明知林清遠吃了癟,正在火頭上,不敢多言,繼續放輕力道給他上藥。
在林清遠一陣罵罵咧咧聲音中,江氏總算給他上完藥,剛將他扶著坐起來,門口的小廝來報,段飛需在丞相府住幾日,林清遠得知,臉都黑了,又是一頓破口大罵。
這筆賬他不敢算在段飛頭上,暗戳戳記在了顧長庚頭上。
林清遠咬牙,在心底暗道:遲早有一日,他定要從顧長庚身上討回來。
翌日一早。
籬園。
林清淺做了些雪耳蓮子羹送到籬園,她自然也知曉段飛需在丞相府住幾日的事,因此輕車熟路邁進籬園時,多了一分忐忑。
不出所料,她一進院子,便見到一早在練劍的段飛,渾身氣勢逼人,一招一式都殺氣十足,眼神狠厲的讓人不寒而慄。
林清淺愣住了。
段飛注意到她,收了劍,笑道:“小丫頭,你來了。”
林清淺回神,趕緊福了福身子,“段將軍。”
“哎……不必多禮,喊段將軍多見外,你隨長庚一樣,喊我段叔叔就成。”
林清淺:“……”
她突然有種,剛到婆家的新媳,跟著夫君改口喊長輩的錯覺。
正當林清淺尷尬時,忽地聽聞身後寒月驚道:“顧公子,小心!”
林清淺回頭一看,顧長庚腿上本就有傷,走得又急,不小心踩了一個空,身形踉蹌,險些摔了,幸好最後及時穩住了身形。
林清淺趕緊過去,擔心地問道:“長庚哥哥,你沒事吧?”
顧長庚定了定心神,道:“無事,你和段叔叔在說什麼?”
林清淺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我與顧將軍……並未說什麼。”
“對啊,我就是看這丫頭過來,跟她打聲招呼而已。”
顧長庚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
“清淺,你為何一早過來?可是有事?”
林清淺回頭看向寒月手中的食盒,“我今早熬了雪耳蓮子羹,送些來給長庚哥哥和段將軍。”
段飛笑道:“哈哈……你這丫頭有心了,正巧我與長庚都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