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燁,你胡說什麼,姐姐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夫婿。那個容鴴根本就是個死人,姐姐她未嫁便成了寡婦,”水寒音脫口而出,等話說完出來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頓覺後悔。
但話已出口,水寒音只能硬著頭皮看向水晏師的這邊。
“二表姐,你到底是向著誰?以前你可是極維護大表姐的,怎麼今日就如此向外,就不怕被人戳你的脊骨梁嗎?”
納蘭燁聽不下去,凜聲駁了一句。
水寒音的臉色一變,盯著納蘭燁的眼神也跟著變了變,“阿燁,這是我和姐姐的事情。”
“阿燁是我的表弟,沒有什麼不可以插手的事,”水晏師出言道,“當初,我已經給過太多的機會了,太子受重創,救與不救是我水晏師的權力,如皇家有怨言,就請他們自己過來與我說。文武園這麼多人在他的身邊,太子也不缺我這麼一個救命人。再者說了,我的診金可是很貴重的,秦膺他付不起。”
水寒音倏然變臉,“姐姐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我知道,你現在有了些本事,就將我們拋棄了。你可有想過將來有一日,姐姐也會需要到我們嗎?”
“我水晏師何時能得水家的相助?也罷了,你回去吧,”水晏師也懶得與水寒音再廢話了,將人趕走。
水寒音咬牙切齒的瞪了水晏師一眼,憤然而去。
“大表姐,”納蘭燁回頭來看水晏師的反應,以為她會為此傷心,卻只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片的平靜,彷彿水寒音和水司戟的所行所為不過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小事,對她起不到一點的波瀾。
水晏師抿著唇,目光凝望著前方的盡頭。
天耀國暫時居所,水寒音前腳剛踏進門,守在裡頭的水洛辛便上來急切問:“水晏師可來了?”
水司戟側目看了過來,答案他早就和大家說了,水晏師沒有能力救人。
可因為有人確定了水晏師會醫術,治好了水寒音和水行輈的傷勢,又在前前後後看到水晏師使那種功夫,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水司戟才出面去請水晏師過來,他回來後和大家說水晏師沒有辦法救。
大家自然是不信的,好幾次水司戟對水晏師都心軟了,大家就當他是害怕水晏師受累才說了這些話,在強烈的要求下,水寒音再去試。
結果還是相同。
大家聽了水寒音的話,一個個都皺緊了眉頭。
屋裡的太子殿下再不救,就熬不過去了。
即使他們帶了不少得力的大夫,仍舊是束手無策。
太子的傷勢不見好轉反而逐漸惡化了。
太子是為了水司戟擋了災,所以才會有此一劫,一瞬間大家投向水司戟的視線多了幾分異樣的。
水司戟道:“我願意以自己的性命抵殿下的命,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會逃避此事。”
丟下這句,水司戟轉身進了那間充斥著藥味的屋子裡,裡面安靜躺著的秦膺連呼吸都比之前弱了幾分。
水司戟眉頭收攏到了一起。
“水大公子,殿下的情況有些不樂觀,”大夫戰戰兢兢的對水司戟說完就站到了一旁去。
水司戟也沒有為難大夫,只是擺擺手讓他下去,屋裡還有文武園的一個領頭人,文武園之前的暗首死了,再派了另一人過來。
此時他端正站在榻前,看著閉目無動靜的秦膺,臉上的憂色越發濃重。
“水晏師不肯來。”
“她救不了殿下。”
“是不肯,還是不能。”
水司戟倏地轉身看著對方,對方也在看水司戟,兩人一個企圖隱藏,一個企圖想要看破。
一時間,室內的氣氛有些沉。
“水大公子知道太子殿下在這裡出事代表著什麼嗎?代表著左相府的盡頭,文武園的災難,皇室已經失去了一個皇子,如果再丟掉一個太子,天下人又怎麼看天耀國?沒有真正能領導我們子民的未來繼承人,那將會迎來更大的災難,還有諸多的試探和企圖。水大公子,我並不是威脅你們左相府的意思,但這確實是可笑的事實。你和我都得接受,因為我們的太子殿下是因你而死,所以我們需要承受更多。”
對方的視線很沉,慢慢的移放回到了太子的身上,“水晏師若能救回殿下,對她和左相府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我還是希望水大公子能夠再試一次,試著說服水晏師。就讓她看在當年曾喜歡過殿下的份上,出手相助。”
此人丟下這句話就轉身出了屋子,只留水司戟一人站在秦膺的榻前久久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