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瘋了，”鄭闡宿朝著一個方向看過去，那裡正是天耀國的位置，“即使你不願意承認，你還是天耀國的水大小姐，也是天宗寺的弟子，儘管這些都是過去，它仍舊停留在你身上，無可更改。”

“鄭前輩想說我不可能做到那一步？”水晏師瞥著視線過去，失笑道：“我做這些和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絡？難不成外面的人還能因為我去找天耀國的麻煩？亦或是天宗寺的麻煩？鄭前輩太把我看成一回事了。”

鄭闡宿看著水晏師搖了搖頭，“你在外面的所作所為會以這兩者為連繫，不論你跑到哪裡都無法擺脫掉，這與你而言，有些危險。”

鄭闡宿說完那句話眯起了眼，一字一頓的道，“你有出身就會有束縛，一旦危險臨來便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

水晏師還是輕鬆的笑，“鄭前輩擔心的也不無道理。”

水晏師知道對方不希望自己拿獄河來開玩笑，就是水晏師不承認自己現在在獄河的地位，卻也是事實。

一旦水晏師出事，他們這些人就會背上抹滅不掉的汙點。

雖然他們可以不必在乎名譽，水晏師出事後可以苟且偷生，但是也對他們有極大的影響。

“你現在可不是水大小姐和天宗寺弟子這麼簡單，你還是獄河的人，”鄭闡宿冷聲提醒。

水晏師苦笑，自己是不是拿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神殿的事情希望你自己三思而行，”鄭闡宿猶豫片刻又道，“那個神殿聖子必不會就這麼沉默了，一旦讓他抓住了你的弱處，就是萬劫不覆。”

“我心裡有數，”面對鄭闡宿的好心提醒，水晏師虛心接受，卻不代表她怕了對方，“鄭前輩是不肯陪著我前行了？”

鄭闡宿深目微眯，道：“如是為了你自然是不會隨行，你如今已經代表了獄河，我亦是獄河的一份子，你若鬧出事來，也是我們獄河人的責任。”

水晏師聽了半天，不禁暗自好笑，繞來繞去，他還是支援自己的。

她知道，獄河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怕事的。

只是他們彆扭於這種集體的形式罷了，自由散慢慣了，突然有一個人要帶領著他們往前衝，還真的很不適應。

換成是她，她也會有這樣的反應。

“鄭前輩，接下來你們會體味到不同的人生巔峰，享受著這輩子最大的快意！”水晏師笑看向神殿的屏障位置，“神殿，這個所謂的傳說，我要破了它。”

“……”鄭闡宿看著水晏師這般模樣，讓他想起了某些神棍發誓時的畫面。

*

就在水晏師準備入神殿的期間，大家都各自瞎忙著。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準備的，他們孑然一身，隨時可以跟著水晏師離開獄河。

只是水晏師遲遲沒有動作，他們只能在背後裡瞎忙活著一邊等待。

鄭闡宿收了一個徒弟，這個就讓獄河的人感興趣了。

知道這徒弟是跟在水晏師身邊的表弟，一個個露出瞭然的神情，難怪能拜在鄭闡宿門下做弟子，原來是有表姐在背後支援。

納蘭燁的待遇不在羨煞了多少年輕人，他們渴望強大，渴望有一個安身立所的地方，可這些前提，必須有一個領路人。

不是人人都是納蘭燁，能有那樣的好運。

在獄河裡，根骨能習武的人也並不少，可是每一回被發現後就會被自己的對手幹掉。

這種情況，在水晏師還未過來之前十分的猖狂，根本無人能壓制。

直到水晏師打敗了數名絕世高手，用了短短几個月時間幾乎成為了獄河的統領者，獄河內的情況這才有了些好轉。

因為水晏師，天宗寺的地位在獄河裡十分的高。

現在的天宗寺幾乎是天天人滿為患，無不是一些虔誠的香客為了尋求庇護而來。

只要誰給他們安穩日子過，誰就是他們的天。

普通百姓要的並不多。

而水晏師的行為正好給了他們這些，所以在獄河裡，漸漸有人將水晏師奉為在世仙子，專門降臨獄河為他們洗滌所有的痛苦，還一個太平盛世的。

他們這些沒有人管的人，終將會迎來他們第一位女君王。

自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天晚上，是水晏師突破下關的好時機。

在無人的夜裡，水晏師在沒有護法的情況下自己一人在屋中打坐，執行功法，卻沒有發現，在屋縫處透出一縷縷沉亮白芒和偶爾變幻的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