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晏師看著眼前人,陷入沉思。
半響,水晏師開口:“怎麼?有問題嗎?”她自己也沒有那種不好的感覺,沒可能他摸出什麼來了。
聞人礪輕輕一笑,瞬間如沐春風,水晏師避開了些視線。
“暫時無礙。”
什麼叫暫時無礙?
水晏師懷疑之下自己摸脈,一隻修長好看的手壓了過來:“你剛剛動了功法,自己摸脈可找不準,先好好歇歇吧!”
“不用了,”她收手避開了聞人礪的手,“你知道那功法是什麼?”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絲懷疑。
“我並不知,但世間萬物總有她存在的法則,你那功法可透過你自身去化解人的病痛,本身就是違背了法道。你在救人之時必然會受到規則的懲罰,這些淺顯的道理,天宗寺的老和尚沒有教你嗎?”聞人礪的聲音很輕很柔讓她有一種被關心的錯覺。
“我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有些法則是人可以打破的,”她的重生就是打破了一定的法則,就連她身上存在的那些東西也是一樣。
但她不能和他說這些,也沒有那個必要。
“先歇著吧。”
聞人礪沒有再和她爭論這個問題,伸手在她的鬢髮處碰了碰,目光柔和。
“你……算了,你還是離開吧。”水晏師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轉身躺榻上了。
聞人礪站在榻前看了半響,還是走了過去,伸手就去脫的鞋子。
水晏師一驚就坐了起來,看到聞人礪的動作愣道:“你在做什麼?”
聞人礪笑著雙手拿住她的腳踝,動作自然的替她脫了鞋子,“歇著吧。”
在她面前笑得跟痴漢似的,閃著她了。
聞人礪轉身自窗處消失不見,跟鬼影一般。
水晏師見怪不怪了,只是……
水晏師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愣愣出神了一會兒才重新拉被子躺回去,可,她總覺得被握過的腳有些怪怪的,說不出什麼感覺,她就是有些在意剛才聞人礪握住腳的感覺。
*
衛輕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丈夫,偶爾抬頭看看外面的黑天,有些不安,“夫君,盛疆是走了,可我這個心還是不安,狼王那邊還沒有訊息傳回來嗎?”就在昨天,納蘭珅接到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赤金狼王突然不見了,而他們的人在狼王消失的方圓之地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人,這才將訊息傳回來。
納蘭珅道:“夫人不必擔心,他始終都是要出來的,我納蘭珅就在這裡等著他,我已經讓人撤了回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晏師的事情,盛疆的人是走了,太子的人卻還在這裡守著,天宗寺的事,水家的事如今都夾在她的身上,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即使納蘭珅再厲害也覺得有些無力,他擔心的不是赤金和盛疆而是天耀。
如果皇室非要弄出點什麼來,納蘭珅是不可能避免得了那種事情發生,水晏師現在的處境實在糟糕透頂了。
“寧兒和我商量了一下,將晏師帶到神殿……”
納蘭珅未等她說完就厲喝了一句,“不行。”
衛輕抿著唇。
“夫人,你不必多說了,晏師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們距神殿千里之外,可他們的人一直在看著我們,她的事情不用傳,神殿的人就已經一清二楚了,寧兒冒險帶她進去,不是害了孩子嗎?”
納蘭珅雖然火爆了些,但他能穩坐在在這個位置,絕非表面上這麼簡單。
衛輕也只是一提,她自然是不想將納蘭寧推向風口浪尖去,那可是她的女兒。
水晏師這裡有他們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而寧兒就不同了,她嫁的可是神殿,牽扯到很多複雜的東西。
想到這裡,衛輕有些後悔同意了女兒這婚事,畢竟入神殿那種地方,日後有個好歹,他們納蘭府根本就是人微言輕,可不能像護水晏師這樣護著她了。
納蘭珅雖然在天耀國頗為威風,卻無法和神殿相提並論,這就是天大的落差。
*
納蘭府平靜了,納蘭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密集的讓人注意著外圍,水晏師想走卻是走不成了,因為納蘭珅讓納蘭寧就守在她的身邊,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她離開夜城。
水晏師站在納蘭府的最高的小樓上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水司戟從納蘭珅的院子出來,遠遠的尋了過來,“你倒是平靜,盛疆的人走了還有太子。”
水晏師笑了笑,“不是還有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