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告辭的時候,皇后起身相送,看著蕭氏邁出殿門,將她叫住了,“阿瑢。”
蕭氏步伐一頓,平聲道出她的名:“季思夷。”
皇后璀然一笑,她的笑帶著點凌厲,一點懷念,“多少年了,已經沒有人再喊過我的名字了,他們都叫我皇后,唯你才肯喊我一聲了,也唯你能記得我還叫季思夷而非皇后。”
蕭氏大步走了出去,面上並沒有任何表情,這個模樣和聞人礪還真的有幾分相似。
“皇后娘娘,聞人夫人已經出宮門了。”
過了好會兒,有宮人返回來對立在宮門前的皇后道。
皇后微微點頭,喃喃自語,“她肯叫我,總算是更近一步了。”
“皇后娘娘可是有什麼心事?”嬤嬤上前小步問。
皇后目光一轉,看著嬤嬤說,“本宮的煩惱,只有聞人夫人能解,你們做好本分就好。”
嬤嬤被皇后的視線一碰就嚇得瑟瑟發抖,“是,是奴婢……”
皇后鳳袖一擺,轉身入殿。
嬤嬤被皇后凌厲的袖風掃到,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前殿。
皇帝叫來了外面的人,問:“聽聞方才聞人夫人進了皇后殿中?”宮人忙道:“是進了皇后殿。”
皇帝手捏著一個摺子,沉默了許久,道:“去看看皇后那裡可還需要些什麼。”
“是!”
等宮人走後,皇帝卻是再也看不進摺子,負手走到了前面的殿門處,眺望遠處,目光邃遠深暗,“朕的思夷……”
一個自嘲笑,皇帝就重新回到了座上,繼續批摺子,好像剛剛他並沒有走動過。
王府。
蕭氏回到家中,聞人礪就過來了,“母親見過皇后娘娘了。”
蕭氏點點頭,道:“皇后不會就這麼算了,晏師的事情,恐怕有些難為了。”
“這並不是一個皇后就可以解決的事,師師的事,孩兒知道怎麼做……其實,您可以拒絕皇后的召……”
聞人礪知道自己的母親和皇后有過節,她每回進宮回來都不會高興。
“她到底是皇后,”蕭氏擺擺手,笑道:“不說她了,母親有些累了,你下去吧。”
聞人礪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轉身離開。
聞人礪剛剛出去,就有人進來說:“夫人,表小姐醒來了。”
蕭氏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緒,起身過去看看姜明玉。
姜明玉確實是醒了,卻是神情有些呆滯,看上去就像是中了邪般。
“姨母。”
姜明玉的腦袋慢慢的轉了過來了看著蕭氏,眼裡閃過了淚花。
“醒來了就好好養著,家裡我會解釋清楚。”
“謝謝姨母。”
蕭氏不提讓她回家的話,姜明玉鬆了一口氣。
蕭氏吩咐下人好好照顧後就離開了,並沒像以前那樣對她噓寒問暖了,這讓姜明玉很不甘心,這些都是水晏師從她的身上奪走了。
水晏師的到來,讓很多的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就是她的表兄也因為水晏師做了以前都不會做的事情,她姜明玉好不容易熬到了這一步,怎麼甘心就這麼離開了。
水晏師來到聞人礪的大院裡,待他吩咐完事屬下,水晏師幾步過來,“你母親沒事吧。”
“她不過是進了趟宮裡,能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水晏師瞥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師師。”
水晏師回頭。
聞人礪上來,笑著道:“隨我來。”
“去何處。”
“到了便知。”
水晏師跟著他穿過王府的後側門,走著小路來到了後面。
出了小門就是另一番天地,看著長長的熱鬧街市,水晏師回頭笑看他。
“走吧,這裡未必血染過,乾淨。”
水晏師一愣。
想到了之前的流血事件,眼神微暗。
“以後你會後悔的。”
“我從不悔,”聞人礪哪裡不明她這話的意思。
水晏師笑笑,跟著他往前走,路上人看到他們都自覺的避開,在神殿裡,也有普通人。
能生活在這裡的人,都知道有個人不能招惹。
那就是礪王。
儘管這人整天對你笑眯眯的,一旦惹到了他,你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水晏師跟著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