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晏師,你以為躲在納蘭府就能安然無恙了,你可知你的行為會給納蘭府帶來怎樣的災難。”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太子的身後傳出來,看穿著是某個世家子弟。
話落,納蘭寧就將銳利的目光投向那人,清喝,“胡說八道……”
“這是在幹什麼。”
低沉渾厚的聲音傳進來,大家都同時住了嘴。
納蘭珅帶著一股壓迫力走進來,犀利如刀的眼神橫掃過的方向,人人低頭回避,不敢直視。
水晏師看著納蘭珅這般,抿唇也不言。
秦膺這時候不得不說話了,“納蘭將軍,只是小輩們之間的誤會,沒想到驚擾到了大家,這位是文武園的暗首,青知。”
青知,肯定不是真名,但暗首這兩字一出,納蘭珅的臉色就有些微變,鎖住青知的目光凜然又殘酷。
“哦,原來是文武園的暗首,真令人意外。什麼時候文武園也有這麼年輕的暗首了?本將記得上次見面時,你們的暗首可不是這位年輕的小夥子。”
納蘭珅的眼神太犀利了,那位年輕的暗首差些受不住,但好歹是真正的暗首,不能連這點威壓也頂不住。
青知抬手道:“納蘭將軍,上一位暗首已傳位於晚輩。”
納蘭珅冷笑,“原來如此,看來你師父的眼光也並不如何,莽莽撞撞,難成事。”
後一句,嘲諷意味濃。
青知臉有些僵。
秦膺使了個眼色,青知才往後退半步,不與納蘭珅講較。
*
早晨的鬧劇就此打消,各自回原位。
但也因為那叫青知的年輕人出手,讓水晏師再次認知到文武園另一部分的實力,如果當時打下去,納蘭寧也不是那青知的對手。
暗首,又是什麼?
聽上去像是某種暗地裡的勢力,水晏師站在院中的池邊發起了呆,就連身後的舅母站了許久也沒有察覺到了。
“剛才寧兒說你受了驚嚇,我這匆匆過來,就看到你這般,還當真是受了驚。”衛輕抿唇一笑,有美人笑,連春江水都失了顏色,水晏師看著自己的舅母,再次感慨納蘭珅的好運氣,娶了這麼一位美嬌娘。
“怎麼了?可是還在想那些人說的話?你啊,也莫多想,有你舅舅在,不會讓納蘭府出事的。再怎麼樣,也會保你無憂,你就安心的呆在納蘭府。”
衛輕含笑走上來,站在她的身邊,看著眼前平靜的池水。
池中,有大魚兒追逐著小魚,突然,平靜的湖面絞起一大簇水花,原來是大魚趁著小魚不備之時吞了小魚。
看。
就連這平靜的湖水,也暗藏著殺機。
就如此時的納蘭府。
“昨日和表姐走了一遭夜城中心,發現有些奇怪,今日舅舅讓身邊的人到城外走動,可是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即將發生什麼?”
水晏師回頭來面對著衛輕,直視她美麗如滴珠的眼。
衛輕被眼前的水晏師看得一愣一愣,心思不由飛遠,想起那時候的水晏師是什麼樣子,似乎與眼前人,相去甚遠。
似換了個人般。
“你表姐說你與以往不同了,現在一看,總算是信了幾分。你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胡鬧的晏師了。你表弟以前被你帶得十分玩皮,現在卻靜得讓人不安,有時候想,那時若我向你母親開口將你留在夜城,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了。天宗寺始終不是你一個閨秀該呆的地方,民風再開放,也會惹來諸多閒話,於你不利。日後,你也是要嫁作人婦的,夫君會拿你這事堵你心……”衛輕長長的一嘆,“舅母也是為了你好,脫了這身袈裟吧。”
玉手捻著佛串,笑看衛輕,“舅母,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如沒有天宗寺的老和尚,我恐怕已是白骨一堆,哪還能站在這裡與舅母說話。我命裡與佛有一份緣,如不善此緣,我此生恐難安。舅母,萬物皆有因果。我與天宗寺的因果未完,還不能脫離。等到我善了這因果,也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衛輕聽得一愣一愣,久久不能言語。
彷彿是明白了,又似沒有明白過來。
“罷了,我不勸你了。這些話拿到你舅舅面前,便不可說了。”衛輕笑了。
水晏師搖頭一笑,“我知道。”
以納蘭珅那暴脾氣,能聽你開頭一句就很不錯了。
兩人都想到了一塊兒,都不禁無聲笑了笑。
“母親和表姐在這裡幹什麼?”納蘭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