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高處不勝寒,水晏師可真的體味了一把。
坐在高處俯瞰著半邊的帝都城,身後,是溫潤如泉的內力從抵在背部的溫厚手掌處傳進來。
水晏師睜著眼,看著前方。
抵在背部的掌心移開,前面多了一隻手,往她的眼睛蒙了上來。
“幹什麼……”
最後一個字未落,就被一股力量帶著往後倒。
水晏師被納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捂在眼睛的手並未移開,頭頂響起容鴴溫柔的聲音,“我一直在看著,師師,你身上有東西深深吸引著我!”
他的腦袋抵放在水晏師的腦袋上,兩人貼得很近。
水晏師呼吸一重,抬手肘去抵他的胸膛,“放開。”
“太危險了,這樣的你對我而言是一種致命的危險,”在水晏師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中閃過驚魂的濃黑。
下一瞬,他笑著慢慢鬆開了懷裡人。
水晏師像看神經病似的斜瞥著他,“既然知道我危險,那就離遠些。”
“師師可是我未來的妻,豈能遠離,”容鴴臉上笑容更加的燦爛。
水晏師也不與他爭這個問題,由他去。
*
“就在這吧。”
兩人從高山上下來,水晏師在半山腰就要與容鴴分開走。
容鴴只是一笑,並未答應。
水晏師指了指前面,“那邊有人,一旦讓他們看到死去的容鴴出現,怎麼解釋?”
不知說錯了什麼,容鴴那眉輕蹙,“容鴴二字,是他人的,以後師師便舍了吧。”
水晏師站在他面前,問:“那我如何稱你?”
他望天想了許久,久到水晏師就要轉身離開,就聽他用低啞沉磁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聞人礪。”
“什麼?”
“師師記下了。”
水晏師眉頭皺到了一起,這傢伙叫聞人礪?
這名字……
上下打量著他。
一點也不配!
還怪!
不會是他隨便弄出來的假名吧?
水晏師轉而又想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管他是真是假,他說是這個,隨便叫著就是。
一個稱呼而已。
聞人礪站在原地不動,笑著看她離開。
水晏師回到皇宮,已是下午的黃昏時分。
走在安靜的宮道時,身後一股股冷風吹拂,散了她的發。
她伸手重新去別,這一摸,發現腦袋上的銀白簪子被人換成了木簪。
拿在手中,一股清木香隱隱入鼻來,很舒淡!
水晏師愣了下後,並無所謂的重新別了回去。
也不知那人何時換了,她不記得自己中間有昏迷過去,她也不過是有些緩不過來。
要不是容……不,聞人礪的束髮技術太爛,她還真沒發現。
“玄衣法師!”
前頭一宮人匆匆來,額頭汗珠子滴落。
“何事匆匆。”
“出事了!”宮人喘著粗氣,“玄機法師讓奴才等在前面,讓玄衣法師儘快離宮去!”
“出了什麼事?”水晏師抓住他問。
宮人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說,”水晏師眼目一沉,逼視著他。
宮人嚇了一跳,急忙說道:“赤金國狼王逼進了殿,不顧皇上派人阻攔,如今在宮中受赤金狼王和盛疆的七皇子所迫,形式一片慘淡,玄機法師讓玄衣法師快快離去,以免……”
宮人的話還沒說完,面前已沒了水晏師的人。
當即嚇得一個哆嗦,急追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