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晏師就在了夜城的納蘭府。
尋了幾次機會向納蘭珅辭別,都被吼了出來。
無奈之下。
水晏師找到了舅母衛輕提及要離開的話,衛輕突然沉默了。
水晏師覺得納蘭府的人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說不出那種感覺。
但她沒有感覺到敵意,所以,她才由著納蘭珅對自己吼。
“晏師,你可知在你出世之時,天耀最後的天師說了些什麼話?”
“最後的天師?”
水晏師沒抓住重點。
衛輕長嘆,“說你是貴命,將來是要登頂端的人,你的路,是輝煌的。”
水晏師笑,“舅母也看到了,現在的我,連條石路都艱難。前路,何來的輝煌?”這確定不是在逗她玩?
“只是眼下,往後的路,也許會有所不同,”衛輕看著水晏師,滿目複雜。
顯然,她自己也不相信所謂的天師給出的讖語。
這麼多年了,整個天耀國的人都看在眼裡,她就是徹頭徹腦的廢物。
完全沒有所謂的貴命,頂端的人上人輝煌路。
衛輕說:“這一次,你得聽你舅舅的,不能離開夜城。”
水晏師搖頭,“我在這裡,有可能會害了你們,舅母也想要我在這裡住下?我看舅舅那些兵都不希望我留在這裡,怕我連累到納蘭家。”
衛輕一時無言,半晌,只說,“你再等一等,三天後如果還沒有結果,舅母送你出夜城,往西去。”
“呃?”
“你的那位二師兄不是往西邊去了嗎?你要追他們,就得往西去。”
水晏師只能點頭。
只是,沒等她們說完話,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聲,有人腳步匆匆的過來了,進門就對衛輕道:“夫人,是太子殿下一行人,進了納蘭府,還有表少爺。”
下人的話一落,衛輕就看向水晏師,“看來不用等三天了,他們來了,跟舅母出去見見他們吧,總不能以後讓他們跟著你的後頭追著的吧。”
納蘭府這是要出面替她解決此事?納蘭府就不怕得罪皇室嗎?一個納蘭寧,皇室真的會給面子?
水晏師瞭解那個皇帝,絕對不會。
要是知道納蘭寧不聲不響的嫁進了神殿而無人上報,只怕會尋由頭對納蘭府發飈。
能嫁入神殿的人數在三國之中本就極少,一巴掌就能夠數得出來。
對他們三國的人來說,能夠入神殿,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
一旦有其他國家的人知道這個國家的人入了神殿的眼,那一定會有所忌憚,現在天耀國正受兩家迫壓的時候,納蘭府卻還藏著這件事,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說白了,就是沒有將皇室看在眼裡。
是欺君!
水晏師沒想到又在這裡看到秦膺一行人。
看到水晏師的那一刻,秦膺的臉就有些難看。
水司戟奉命與太子一起捉拿出逃的水晏師,在看見水晏師的那一瞬,水司戟也很緊張的防著秦膺。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太子帶來的人中,有文武園年輕一輩的暗衛,還有幾個世家子弟。
他們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此時,他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走出來的水晏師,但是沒有人敢在納蘭府動手,特別是在納蘭將軍的面前。
納蘭珅往前面一站,大塊頭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位可不是好脾氣的主,一旦發怒,恐怕連太子的面也會掃。
秦膺看著行禮的幾人,目光落定在水晏師的身上,話是對納蘭珅說的:“納蘭將軍,此女對我皇室不敬,又勾結外邦傷我天耀重臣,父皇已經下死令要捉拿她,納蘭府現在是要包庇此女做反賊嗎?”
上來,就是一通冷冰冰的指責和罪名。
納蘭珅臉陰沉沉的,眼神更是冷得駭人,“太子殿下,納蘭府並未接到通緝令,遠在外,不知皇城事。我納蘭珅只知,此女是我的外甥女,不是敵人。倒是太子殿下,突然闖進納蘭府說我的外甥女是通緝犯,講話要有根有據。”
秦膺沒想到納蘭珅這麼狂,一時間竟也愣了。
水司戟站在一邊,打量著數日不見的水晏師。
他們一行人到夜城,歷經了不少的地方,因為不是走直道,繞過幾道才轉到了這邊。
現在他們可謂是風塵僕僕,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