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的皇后?”水晏師對所謂的後位並沒有一點興趣,“對於我來說,自由才是最重要的。當然,我也喜歡束縛,比如像天宗寺這般。可惜了,當初在左相府裡的日子我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希望,或者說是親情。大哥,我這個人,最看重的便是親情這二字。”
水司戟聽得這話就是一愣,看著水晏師似乎在品味著她話裡要表達的意思,臉慢慢的沉了下去,“對不起,這些左相府都沒有給予你,或許是給了,只是方式不同,讓你失望了。”
“大哥,你們依舊是我的家人,但也僅是家人了,”水晏師並不贊成他的話,在左相府裡住著的那段日子的感受她很清楚,並非是什麼所謂方式不同那樣簡單,“我不希望大哥連這一點的好感也敗壞了,我水晏師是死過一次的人,天宗寺賦予我再次生的機會,再生之恩和家族的拋棄,大哥若還是個人就應該知道怎麼去選,所以以後還請大哥不要拿這些話堵我。”
水司戟盯著水晏師看了好半天,眼神變了得極沉,啞聲說:“或許是左相府錯了,但是我們依舊是你的家人,以後你還可以歸回水家,你仍是水家大小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晏師,我知道你怨家裡人,但每個家族的處理方式確有不同,父親並不是真的沒有你,當初要不是害怕你走歪路,也不會將你送到那個地方。”
水司戟站在假山石邊,負著手,側著俊臉,眼神深深的看著一言不發的水晏師,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失落感。
他們左相府已經損失了水晏師這個人,水司戟深感無力,因為悔已不當初。
水晏師也一手負在後,淡若水的淺笑著,“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大哥就是還當左相府是家,但是此別後,我恐怕會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會回左相府了,還請大哥替我向母親問好。”
在左相府,誰對她真心好,誰是假的,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水司戟來說。
“你果真要跟著阿寧一起離開?”水司戟還不知道納蘭寧嫁的是神殿裡的葉家,只聽方才納蘭珅說要往西,只以為是靠近西面邊不知名的家族而已。
水晏師看向西方,“我是去尋我的二師兄,大哥如果還念那份親情,請替我擋住太子,我不想招惹麻煩。還有,大哥且保重。”
抬手一揖,水晏師轉身大步進了自己的院子,水司戟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
翌日。
宋管家已經在昨夜時就得到了納蘭寧的意思,今天啟程離開,只是這一次多帶了一個水晏師。
宋管家見識到了水晏師的不凡之處,還有她中間使的那一兩招讓他覺得有熟悉感,也想要好好探探,也就沒有拒絕納蘭寧的請求。
納蘭寧提及水晏師要一起離開,見宋管家沒有拒絕,還覺得有些意外。
想到水晏師現在的能力,納蘭寧似乎也就明白了。
沈琮得知水晏師要離開,安坐在自己的住處並沒有表示任何,由著水晏師去。
得了訊息的秦膺大步走進來,看到沈琮還在療傷,沒有打擾,等他收了功才迫不及待的開口,“沈園主,雖然因為水晏師的突出能力你已經飛書稟明瞭父皇,但父皇交代孤的事,孤還是要執行。”
沈琮伸手彈了彈衣襬,“太子殿下要遊歷,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危機與危難是同時的,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太子殿下無法承受,對自身……當年二皇子也是此般失去蹤跡的,至今我們還未曾尋到二皇子的下落。”
沈琮的警告話語秦膺豈是沒能聽得出來?
如果他不夠強,就會像二皇子那樣死無蹤跡。
見識過水晏師的能耐後,秦膺就更是堅定了這條路,“沈園主放心,孤自有分寸。”
“太子殿下明白就好,”沈琮看著秦膺,終是在心裡長長的一嘆。
天耀國的太子還是不能和赤金,盛疆的太子相提並論。
雖然秦膺真的很出色,可是有一點沈琮還是覺得有很大的不足,那就是他的傲氣。
太重了。
如果不經一事磨掉他身上的驕傲和稜角,根本就難以成長起來。
想到皇上的重託,沈園主再次暗歎。
秦膺是天耀國的未來,他做為文武園的園主,自當要以國家利益為最先,而他們的太子是未來,也是國之根本。
沈琮就算是再如何,也要接下皇上那個要求。
“殿下,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
“孤知,過猶不及。”
秦膺對自己倒是很能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