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晏師醒來,外面的天是黑的,身邊沒有人,只窩著一隻白白的小貂。
剛剛撐起身體,黑暗裡一隻手伸了過來,水晏師猛地扭頭看去。
“是我。”
水晏師長出了口氣,“你就不能有點聲音。”
“你試試身上的傷,”聞人礪伸手半扶著她,提醒。
水晏師經他提醒猛然想起自己受傷的事,忙運功試了試,發現自己之前運用的自我治療起了作用!
“已經無礙了。”
水晏師下了榻,動動身體,感覺很不錯。
像是沒有受傷過一般,毫無大礙。
聞人礪上來拿住她的手腕試了試,也沒有發現什麼,拿眼看著她。
“看什麼?”水晏師回視他。
“沒什麼,”聞人礪伸手摸了摸水晏師的腦袋,“以後別逞強,我不是每一次都會那樣容忍你那麼做。”
水晏師察覺到他語氣裡異樣,抬頭看他,“那是……”
“不管因為什麼,”聞人礪放在水晏師身上的力量加重了些,聲音也不由加重了,“我不想看到那種事再發生。”
“這是我自己的事,”水晏師皺皺眉,不喜歡他這種管制的行為,並不是不舒服,而是那種自己無法說出來的感覺,讓她不願意接受這種潛意識的變化。
“師師,”聞人礪眯起了眼,將她攬到了懷裡,收緊,“水晏師,我不會說第二次。”
“你管好自己,我自己的事自己做,”水晏師推開了聞人礪,“我還有事做,”說完,人就出去了。
聞人礪看著大開的房門,以及水晏師跑遠的身影,走到了門口,目光一凜,身影如鬼般掠了出去,自黑暗處揪出藏身的人。
“你……”
對方大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聞人礪點住了穴道,震驚的神情僵在臉上,就那樣看著聞人礪。
聞人礪自暗夜裡斜瞥著他,目光平靜冰冷,“神殿。”
那人徒然大瞪眼目,很是震驚的看著聞人礪。
“他的人竟然能找到這裡來,真令人驚訝,”聞人礪的手輕輕放在那人的肩膀上,那樣的重量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卻如千斤頂般壓得他難以呼吸。
“王……”那人極力的吐出一字。
“咔嚓。”
黑暗裡傳來脆響,半響無聲息。
又過了一會兒,聞人礪如無事人般慢步走出來。
目光依舊溫雅淡淡。
*
夜裡大家都歇下了,整個納蘭府安靜得沒有一點的聲音。
此時納蘭珅的書房裡,坐著納蘭家的幾人,其中還有水司戟。
做為水晏師的兄長,水司戟有權力坐在這裡聽水晏師後面的解釋,關於水晏師為什麼突然變得這般厲害,水司戟也需要了解。
身為水晏師的兄長竟然不知她真正的底子,這話說出去是有多麼的丟人。
他現在甚至是想要問她,父親和寒音的事是不是她所為。
但這些疑惑,他都憋在心裡。
“你的傷沒事了。”
納蘭珅打破沉默。
水晏師頷首,“已經無礙,舅舅,現在你也知曉他們這些人全是奔著我而來,而我也有自保的能力,就讓我走吧。”
“晏師,”衛輕按住納蘭珅,轉向水晏師,“你舅舅還是想你留下來。”
水晏師搖頭,“不滿舅舅,我這一身本事是天宗土給予的,天宗寺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又給了我一身武藝,這些都是別人無法能夠給予的。天宗寺就是我的家,我真正的家。”
在那裡,她得到了重生!
因為老和尚仁慈,所以讓她成為天宗寺的女弟子,力排外力,也要將她留下來。
在這裡,如果還有什麼讓水晏師動容的就是天宗寺了。
其次才是納蘭府。
至於左相府,根本就不需要她來操這份心,家族之龐大,無人能動之根本,就是皇帝也不能。
所以也沒有什麼需要她的。
聽到這些話,水司戟更不是滋味,因為水晏師已經將左相府排除在外了。
納蘭珅目光沉沉的看著水晏師好半響道,“舅舅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得和寧兒向西行,不管你進不進那裡,舅舅也不強求,只希望你能走這一遭。也算是舅舅請你好好保護寧兒的安全,你可答應。”
納蘭珅都這麼說了,水晏師哪裡能拒絕得了。
看向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