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發完一通神經,又對總管太監道:“去把奏簡拿來,本公主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渾水摸魚。” 眾人原本想說這樣不合乎禮法,但對上南若煞神一般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一刻鐘後,幾個小太監在總管太監的帶領下把小山一樣的奏簡抬了過來。 奏簡放好,南若隨手拿出一本就開始掃描。 眾大臣大氣不敢出,垂頭跪在地上裝悶葫蘆,只時不時亂飛滴小眼神暴露了他們並沒有看上去那般老實。 為了抖文采,許多大臣在寫奏簡時總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通俗的言語拗口化。 魯元公主三兩眼就看完一本,能看出個屁來! 就在眾臣以為南若在裝模作樣時,她卻開口了。 不是吹牛皮,而是對奏摺上的內容提出建議。 大到行兵打仗,小到種地蓋房,她每件事都能提出最合理的解決方案。 並非南若過於牛批,而是她提前得知劇情,把每個大事件以及最佳解決方案都背下來了而已。 其他穿越者都能依靠先知各種裝逼,她南若怎麼就不行。 果然,這一波她真的裝到了,且裝得完美! 最後一本奏摺批閱完畢時,現場所有人都露出爽文裡NPC看到大男主裝逼後那種如同羊癲瘋發作一般哆嗦又敬佩滴小表情。 或許只有一半確是因為敬佩,另一半則是因為一整天不上廁所,憋尿憋得打擺子。 好容易熬到劉盈宣佈退朝,一眾大臣找地方解決身體問題後急忙湊一起吐槽。 “都說女子不得干政,諸位今日竟忍氣吞聲任由魯元公主胡鬧,簡直枉為臣子。” “少他孃的在這瞎嚷嚷,看不慣魯元公主,那剛才怎麼不當著她的面說。” “都少說幾句吧,魯元公主的兇……雄心壯志諸位又不是不知道,她也是一心為了百姓好,能有如此仁厚公主,是大漢之福氣,是百姓之福。” 呼!好險,差點把“魯元公主兇殘”這種大實話說出來。 魯元公主這些年掙了不少錢,近期又搶了不少兵,還真是得罪不起。 宮內。 南若藉口要跟劉盈增進一下姐弟情誼,於是不顧阻撓就直奔未央宮。 姐弟倆風一般趕到目的地時,就見一個風韻猶存的美人在宮門處垂首相迎。 “臣妾參見陛下。” 盈盈一拜的身姿,溫柔婉轉的聲音,簡直不要太迷人。 只是那美人抬頭瞅見南若時,卻如同美嬌娘瞅見母夜叉,身子一軟,竟直接跪了下去:“魯……魯元公主。” 南若禮貌一笑,道:“這不是李夫人嗎?你不在長樂宮待著,跑到這未央宮來做甚?” 聞言,李夫人臉色又白了幾分。 求助目光似水般飄向劉盈,幾許期盼,幾許哀求。 李夫人美貌猶存,且善解人意,劉盈對她確實有幾分憐惜。 但今日得見魯元公主隨隨便便就丟出好幾顆大頭顱,心中那點子憐惜早就被恐懼取代。 他此刻只希望李夫人聰明些,不要在魯元公主面前露出破綻才好。 李夫人等了許久,卻只瞥見劉盈眼神躲閃,竟沒有半點要為她出頭的意思,眼中希冀漸漸淡去,直至徹底泯滅。 天家無情,劉邦都能將她丟擲腦後,更何況劉盈這樣心性不穩的少年郎。 李夫人強壓下心中悵然,勉強掛上得體的笑容。 “臣妾中了一株君子蘭,幽香宜人,很是嬌豔,今日本想偷偷送來給未央宮添一抹春色,只是不湊巧,臣妾剛把君子蘭安置妥當,陛下和魯元公主就回來了。” 劉盈立馬接話道:“李夫人既已將東西送到,就快些回去吧,省得天黑了不好認路。” 李夫人剛準備就坡下驢,趕緊趕路,誰曾想南若卻故意刁難道:“如今天災頻發,百姓顛沛流離,李夫人竟還有閒情雅緻侍弄花草,真是羨煞人也!” “公主息怒,臣妾知罪。”一語落地,李夫人本就低垂的頭直接磕到地上,鮮血從額角滲出。 劉盈下意想去把人扶起來,可手剛伸出去,就又像被刺紮了一般快速縮回。 見此一幕,南若心中冷笑。 劉盈和李夫人說到底並血緣關係,兩人真要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劉盈若真喜歡他,完全可以把人送出宮去,安排個新身份,過個幾年,等宮裡人淡忘了李夫人,再正大光明把人抬進宮。 也可以更強勢一些,直接昭告天下,三媒六聘把人娶了。 而不是趁呂雉不在玩金屋藏嬌,不給名分的白女票。 現在又鬧這一出,搞得像南若在棒打苦命鴛鴦一樣。 真踏馬的膈應人。 本著能拆散一對是一對的原則,南若陰狠道:“既已知罪,那便領罰吧。本公主的莊子還差些人手打理,你既擅長侍弄花草,就去莊子上種地吧。” “長樂宮那些無事做的,也收拾行李一起出發,為大漢建設添磚加瓦,省得天天待在後宮,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南若給了她們新出路和麵子,若不識好歹,天天做些不切實際的富貴夢,那就只能去永巷坐牢。 聽完南若的處罰,李夫人不假思索便答應了。 魯元公主封地十分富足,去那裡當個普通百姓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