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帥的男生,真的對女生一點感覺也沒有嗎?谷玉一把抓住穆融恆的手,臉靠在他的掌心裡問:“你感覺到了什麼?”
“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那雙手一陣發麻。
“電流的感覺?”
“......”他抽回自己的手,怎麼可能沒感覺呢?不過,這合適嗎?
“你真沒感覺到像觸電一樣地發麻?”谷玉略微有點失望,他就是一個GAY,怎麼可能對女人有感覺呢?
“大男人皮這麼厚,能感覺啥呀。”他搓著手回答,“專心看電影吧,都不知道剛才演了什麼了。”
“蘭蘭是誰?”她對電影沒興趣,對他更感興趣。
自己與他的緣分應該是從蘭蘭慈善基金七週年紀念晚會開始的吧?這個七週年是不是正好是人們口中他沒有談過戀愛的那七年?
蘭蘭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吧?這算不算女人的潘多拉盒子?亦或是自己特別想弄清楚他的性取向?
“蘭蘭。”他的視線望向窗外。
果然如此,他的眼睛裡有憂傷,也有思念。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去提他的傷心事?
“對不起,我,我是不是不該問。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別說。”她連忙說道。不過她仍舊好奇。時間又過去了兩年多,這兩年沒有看見他再舉辦紀念晚會,為什麼?
“你有沒有怎麼也忘不掉的人?”他的聲音像雲端送來的海濤之聲。
她點點頭:“當然有,那就是我的媽媽。就算我曾經失憶,一旦恢復了記憶,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她。現在,我每天都能想到她。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將她忘記。”
他的視線挪回她的眼睛,在這裡,他看見了天山上藍藍的湖水。湖水裡,也有蘭蘭的影子。
兩年前,他藉著博士畢業後的西北遊,把蘭蘭留給自己的一切埋在了湖邊的泥土裡。他不想讓自己斷不了的思念再去煩擾其他人,就讓自己一人默默地把她記在心裡吧。
所以從此他取消了蘭蘭慈善基金,不再舉辦晚會。
谷玉被他的眼睛這麼看著,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雪人,正被一點點地融化。
他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不知不覺地說起了蘭蘭的故事:
蘭蘭是個天才。人家一般18歲考進大學,她16歲就以名列前茅的成績進來了。
我們班上21個學生,她最小,也最可愛。
我一直很喜歡她,可是她太小了,似乎還沒有長大。
(就像現在我眼中的你,還沒有長大。)
我不敢告訴她自己喜歡她,怕自己一說,就是在催著她長大。
(對你,我何嘗不是如此?你真的太小了。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總是遠遠地看著她,保護著她,不準任何居心不良的人靠近她。
(現在我忽然明白為什麼本能地想保護你,是不是我把你當成了蘭蘭的影子?看你被人欺負,我就忍不住想衝出去。)
一直到大三的時候,我聽說她已經申請到了美國一家大學的獎學金,準備出國去,著急了才鼓足勇氣向她去表白,怕從此再也沒機會告訴她自己所想。
我左思右想,既然自己不好意思說出口,就畫出來吧。
我穿了一件純白的T恤,在畫了一顆心,再利箭穿心滴著血,心上寫著兩個字:蘭蘭。
這表示我愛她。
然後我站在蘭蘭的宿舍樓底下,站了一個上午。
我在學校算是有點名氣的,所以我的舉動轟動了整個女生宿舍樓,所有的人都出來圍觀,就像看大明星似的激動異常。唯獨蘭蘭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