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一直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現穆融恆在生活方面對待自己簡直太馬虎了。大約章雯只注重他讀書,卻忽略了他別的方面。為此他再次暗自責怪章雯不會教育孩子。
這種沒有心思管理自己飲食生活的兒子身後沒有一個專門照顧他的人怎麼行?
“你要不要緊?”蒼耳關心地問。
在一個人生病的時候是最好的拉近感情的時候,穆融恆這個時候的意志應該是最薄弱的。
蒼耳別的書讀得不多,但是對心理學方面的書籍很感興趣,看了不少。
做生意的過程其實是抓住一個人心理需求的過程,只要抓住了對方的需求,就能很快攻陷對方。
“我......沒事,有什麼事您說吧。”穆融恆忍住疼痛,他想快點結束與蒼耳的談話,儘快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這一陣子把身體透支得太厲害,實在支撐不下去了。
其實如果心沒有受那麼大創傷,他不會這麼快地擊垮自己的身軀。
“既然你身體不好,那我簡單點跟你說。你應該認識跟蹤器吧?”蒼耳把罪證亮給他看,“從你車子底下發現的,你的行蹤一直被人監視。”
“你懷疑什麼?”他反問。呵,我有那麼重要嗎?居然被人用上了間諜手段。
“米夢樓在跟蹤你。”蒼耳確定無疑地提醒。
他為什麼要跟蹤我?穆融恆覺得氣憤,自己算對得住他,雖然與他合作的過程中曾經悔約,但是透過谷玉繼續在幫他,現在又重新在合作,他有必要防賊一樣地對待自己嗎?!
“我想米夢樓這麼做的主要原因是為了監視你是否跟我有來往,防止你跟我合作;第二個原因嘛,我想是為了他的女兒谷玉的未來。”蒼耳精明地點出來。
穆融恆皺了一下眉頭,這老頭子一提就提自己的心事。
心再次發痛,連帶著胃痛得更厲害了。
他用力地按壓腹部,想止住疼痛。
“你知道米夢樓在到處招女婿嗎?”蒼耳在他對面坐下來。
穆融恆沒作聲,自己痛得連嗯一聲都難。
“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我告訴你,這就說明谷玉在欺騙你的感情,你可以為她一切都不要,她卻選擇了更有利於自己的男人。據說米夢樓相中的是都氏海外遠洋貿易集團的二兒子都凱,並聘請他做傑卡斯汽車外形的總設計師,目前派往寧波與谷玉在那裡秘密相親......”蒼耳娓娓道來,就像在講一個悠長的故事,這故事明顯加深了穆融恆眉頭堆起的皺紋。
他腦海浮現那個繫著圍裙的男人,胃又是一陣絞痛。他現在哪兒都痛,體表軟組織痛、心痛、胃痛,頭也痛......
蒼耳根本不期待這個痛苦的兒子回答自己任何問題,他越痛苦,自己講話越有效果:“你還為米氏這麼賣命,這不是十足的傻瓜嗎?融恆,疏的親不久,親的疏不長。我們是父子,根連根,怎麼可能一直疏遠下去呢?誰才會真正地對你好你應該心裡頭很清楚。”
穆融恆的額頭滲出大滴的汗水,胃痛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超過了心痛。
蒼耳見情形不對,趕緊叫人把他送往醫院。
經檢查,他得的是胃潰瘍。
醫生說他再晚一點,就可能胃穿孔。
這對他是禍事,對蒼耳卻是福事。趁著章雯還在宴席上,自己把保鏢保姆一應俱全地給他配上了。
他正在劇痛中,只能任醫生和蒼耳擺佈。
等章雯聞訊趕來,卻被保鏢攔在貴賓房外面:“對不起,這裡除了醫護人員,任何人不可以打攪穆少。”
“我是他媽!”章雯理直氣壯地說。
“您進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需要休息,更何況他已經有人專業陪護。您老年紀這麼大,在這裡照顧他不合適。”
“您老”二字讓章雯聽了不舒服,女人最怕被人叫老了,生氣地說道:“我才是他的監護人,你們無權剝奪我看兒子的權利。”
“成年人不存在監護人的問題。穆少正在疾病中,不宜吵鬧,請您自重!”
我去,章雯越發生氣,守門的這麼能說會道,不是蒼耳教的敢這麼對待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