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雯來硬的根本不行,保鏢直接架著她的胳膊將她拎出很遠,就像拎一隻小雞似的。
她只好打電話向章蕪求助:“你兒子生病了你不來看看?”
只要章蕪能進去,自己必能跟著進去。而只要自己進去了,保證死抱住穆融恆不出來,看他們怎麼辦。
結果章蕪哭嘰嘰地說道:“蒼耳他不准我去看,說我去了也沒用,等兒子好了再說。”
“你真沒用!”章雯氣得摔電話,世界上沒見過這麼軟弱的妹妹,唯老公是尊,絲毫沒有自主權!
她本想打110報警,但覺得這樣的話自己有點太沖動。人家蒼耳派了專職保姆24小時陪護穆融恆,自己搶著要照顧他,卻沒有精力可以做到這一點,豈不是對他不利?畢竟自己還沒有退休,白天還得去上班。
而且報警的話,大家面子都會很難看。
她氣鼓鼓回到家裡,好不容易等到穆校長出差回來,對他大倒苦水,說蒼耳把自己的兒子拐走了。
“你用詞不當,”穆校長當即指正,“他們本是父子,何來拐走一說?不要杞人憂天,要順其自然。”
“呆子,你不擔心融恆離開我們?”章雯對他使白眼,氣他的不食人間煙火。
“是我們的趕也趕不走,不是我們的留也留不住。老婆,不用過於擔心。”穆校長慢條斯理地解釋。
“我是擔心穆家斷後。”章雯悽婉地說道。
穆校長眼中忽然閃出淚花,想起自己那位早早輕生的親生兒子,哽咽著說:“我們要想開點,人總有天災人禍,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止我們一家,世間還有比我們更痛苦的家庭。我倆日後相依為命,不要去影響融恆的決定,尊重他自己的意願,這才是真正的愛護他。”
章雯被這位老伴說得好像馬上要與穆融恒生離死別似的,痛哭起來。
穆校長握住她的手,也淚水漣漣。
蒼耳卻是喜氣洋洋,兒子意外生病拉近了他與兒子的距離。
他每天傍晚都會去醫院一趟,風雨無阻地陪伴兒子。
在安靜的無人打攪的環境裡,他偶爾會給兒子洗洗腦。
但是穆融恆始終不做聲,只要蒼耳開始講大道理他就閉上眼睛,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蒼耳知道適可而止,努力保持父子之間良好的關係。
第三天,當穆融恆睜開眼睛,看見身旁是章蕪,連忙坐起來。
她滿臉的笑容,把早就準備好了的水果拼盤端過來:“融恆,是溫的,全是養胃的。你躺著,我餵你吃。”
“我自己來。”穆融恆不肯讓她喂。
“對不起……”章蕪低下頭,總覺得這個兒子並不喜歡自己。
穆融恆立即打斷她的話:“您不要輕易道歉。您沒有對不住任何人。”
媽媽,做人不好這樣低三下四沒自信!
“嗯。”她點點頭,“我想每天都能做給你吃。”
“怎麼可能,我不是小孩了。”
那是,她眼裡閃出淚花。兒子,我真希望人生可以重新來過。
穆融恆轉過臉去。兩個媽媽,兩個爸爸,雙方都在爭搶自己,壓得自己心裡頭有點沉。
“媽,麻煩您把我手機拿來。”他請求。
“這個......你放心好了,你爸說已經幫你跟研究所打過招呼了,你正住院,病好了再回去上班。”章蕪解釋。
蒼耳跟她打過招呼,不要把手機還給他,好讓他清靜地養病。
穆融恆按壓了一下胃部,疼痛感已經不強烈了,立即下床。
“你要做什麼?”章蕪緊張地問。
“出院。”
“那可不行,大夫說至少要住一個星期,胃病必須慢養,不能半途而廢,否則會留病根,以後很難再好起來。”章蕪攔住他·。
“那您把手機還給我,我得知道研究所的情況。”
章蕪只好向蒼耳請示,蒼耳同意把手機還給他,但是要他保證必須住滿一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