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蜜和宋垐根據醫院的錄影資料,一路在追蹤那輛劫走穆融恆的假警車。
假警車曾經到達某個集裝箱碼頭,停留了兩個小時之後,又離開碼頭駛向寶山方向。
白雪蜜和宋垐分頭行動,順著接下來的交通錄影所顯示的蹤跡,繼續尋找穆融恆。
半路,白雪蜜接到了谷玉的電話。
“彆著急,應該很快能找到他。”白雪蜜安慰焦灼的谷玉,並告知她有關穆融恆的所有情況。
谷玉立即通知寶山各新新動力維修點的經理加入尋找的隊伍。
忙完公司的事情之後,她不放心,親自坐車趕往寶山方向。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edoff,pleaserediallater.對不起……”
她每次撥打穆融恆的電話都是這樣的聲音。
千萬沒事,千萬沒事......
她不停地祈禱,十分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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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融恆並沒有坐以待斃。
他以魚腥味的來源、颱風的方向推斷江水的反方向。
然後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沿著遠離江邊的方向行走。
兩個小時後,他到達了外環邊上,有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
他站在隔離欄杆外對著車子蹦跳,但是沒有車子理睬他。
雨簾那麼大,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注意到他。
他戴著黑色的頭罩,雙手被鐵銬銬在身後,遠看很像無頭無手的人。
當他蹦跳的時候,更像是無頭鬼在蹦跳。
就算有車子上的人注意到了他,也把他當作暴雨中的鬼魅,唯恐避之不及。
甚至有新新動力經理人的車經過他也沒敢停留,繼續往前尋找著他。
天黑下來,橘紅的路燈亮起,把燈罩附近的雨簾照得特別亮。
那雨簾就像淋浴籠頭灑下的水,而其他地方更加顯得漆黑一片。
欄杆外的穆融恆完全被黑夜吞沒,偶爾有車燈能照亮他,但也是一掃而過,很快他的身影又完全融入了黑暗。
他很累,趴在欄杆上,每隔一段時間就喊一聲:“有人嗎?”
儘管看不見,他知道天已黑。
白天無人能理會自己,這黑夜,更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
不過,他不能放棄希望。
在自己還沒有倒下去之前,他在做最後的努力。
谷玉的車經過這裡,她的耳朵忽然豎起來。
“停。”她說。
司機在緊急停車帶停下來。
她又尖著耳朵聽。
“怎麼了,谷總?”司機問。
“我聽見有人在喊。”
司機和副駕駛坐上的保鏢互看一眼,她倆啥也沒聽見。
谷玉開啟窗,露出一條縫,潮溼而悶熱的風呼嘯著灌進來,夾雜著雨點。
“有人嗎?”
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這聲音又出現了一次。
“的確有人在喊。”谷玉興奮地說道。
司機和保鏢卻啥也沒聽見,只聽見嘩嘩的雨聲,呼呼的風聲,以及汽車碾過路面的震動聲。
谷玉推開車門。
保鏢連忙制止:“我去。”
谷玉卻仍舊堅持下車。
以她的聽力,她能分辨出雨聲中上千種的雜音。
更何況這當中還有那麼與眾不同的人的聲音出現過兩次。
就這樣,谷玉終於找到穆融恆。
穆融恆不肯再去醫院,與谷玉回到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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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穆融恆舒服地躺在床上,感激地對谷玉說道。
谷玉把手指壓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說話,然後美美地把頭擱在他的胳膊上,摟著他的脖子。
享受睡眠吧,大家都很累。
他抱著谷玉,生死大難之後,懷中之人如同溫暖的陽光,不僅僅溫暖著身體,更溫暖著心。
他倆很快睡著。
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