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融恆走進精神病院。

迎面各種怪異的藥味撲面而來。

走廊兩岸房間內，各種表情和動作的病人都有。

因為是探視時間，有些病人放了出來自由自動。

他正拐彎，忽然蹦出一隻兔子，撞到了他的腳。

他再細看，不是兔子，而是一個裝成兔子的老人。

他把雙手豎在頭頂裝長耳朵。

“對不起。”穆融恆道歉，往後退了一步。

老人緊張地瞪著他，然後把視線挪到他手裡提著的水果上，嚥著口水。

“想吃嗎？”他拿出一個蘋果。

老人伸手想接，遠處傳來一陣“嗚嗚......”的哭聲，他趕緊縮回手，眼睛四處警惕地觀察。

“給。”穆融恆繼續遞蘋果。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他不會和你說話的，除非你也蹲下來裝兔子。”

站在穆融恆身後的白雪蜜機靈，立即蹲下來裝兔子。

老人看著白雪蜜，露出笑容：“你們來看誰啊？”

“說了你也不認識。”白雪蜜說道。

“我是這裡資歷最老的機靈兔，我誰都認識。”

白雪蜜接過穆融恆手裡的蘋果遞給他。

“謝謝。”老人開心的一口啃上去。

“你為什麼要裝兔子？”白雪蜜問。

“我本來就是一隻兔子，狡兔三窟。”老人眼睛露出狡猾的神情。

穆融恆饒有興趣地觀察這位老人，覺得他除了把自己當做兔子之外，別的思維語言能力與常人無異。

“那你認識葉蓮嗎？”白雪蜜問老人。

“剛才就是她在哭嘛。她的哭聲挺瘮人的，我最不喜歡她哭了。有時候弄得我睡不著覺。”

“等她病治好了，就不會哭了。”

“她好不了。”

“你幹嘛這麼說？”

老人瞅瞅左右，小聲說：“因為我是一隻機靈兔。”

“喂，你怎麼又問別人要吃的，羞不羞！”忽然傳來訓斥，一個護士過來驅趕老人。

老人連忙蹦跳著跑了，動作像極了兔子。

“請問，葉蓮在哪個房間？”穆融恆問護士。

“606。”護士指指走廊盡頭。

白雪蜜站起來，與穆融恆繼續往前走。

“哞——嗚嗚嗚……”那哭聲再次響起。

白雪蜜腳步頓了一下，仔細聽，怎麼感覺耳熟？

聲音越來越近，就是從606房間傳來的。

木門鎖著。

探視時間，所有的木門都是開著的，可以透過第二層的鐵欄杆門透視房間裡的情況，為什麼這間房卻鎖著？

穆融恆去問護士，護士說特殊病人的探視必須主治大夫的許可。

“什麼是特殊病人？”

“就是會攻擊人的病人。”

“裡面不還有一扇鐵門嗎？她根本出不來。”穆融恆不滿地說。

“您稍等，我去請示主治大夫。”護士說道。

不久，主治大夫來了，他問穆融恆是誰。

“他表哥。”穆融恆回答。

“很抱歉，葉蓮的監護人吩咐過，過來探視葉蓮，必須取得他的同意。”

“這是醫院，不是牢房！”穆融恒生氣地說道。

“對不起，我們必須尊重監護人的意見。”

“那請你快打。”白雪蜜催促。

大夫撥通蒼海東的電話，說明情況，然後摁開擴音，把手機靠近穆融恆。

穆融恆剛說“喂，我是穆融恆，”那邊就吼道：“她都瘋了，你也不肯放過她嗎？”

“蒼海東，你沒有權利將葉蓮禁錮起來。”穆融恆反駁。

“我是她的監護人，我知道她為什麼會發瘋。為了保護她，我當然要防止那些誘發她病因的病毒入侵，你就是這樣的病毒！”

大夫聽見，立即收回電話，不客氣地驅趕道：“請你們離開！”

穆融恆與白雪蜜只能悻悻地離開，快走到樓梯口，走廊盡頭隱隱約約傳來“哞——嗚嗚嗚......”的聲音。

因為隔得遠，聲音若有若無。

白雪蜜一拍自己的腦袋：“想起來了，就是這種聲音。”

穆融恆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