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融恆離開刑警大隊,宋垐出來相送,十分張揚,一直送到停車場,並千叮囑萬叮囑要小心駕駛。
“我岳父生病住院了,我得去醫院。”穆融恆小聲說道。
“麻煩你了,穆博士,這種情況下還要你來幫忙。”宋垐面露敬重的神色。
“應該的,再見。”穆融恆駕車離去。
宋垐接下來一分鐘也沒有停歇,按照正局的要求,把筆錄等資料送他辦公室。
正局看了一下筆錄,不滿地抬起頭:“就這麼點破事,你們搞那麼神秘兮兮?!”
宋垐滿臉陪笑:“是那位穆博士受了刺激,我得保持良好的警民關係,得尊重他的要求,否則,這點東西,恐怕我也弄不來。”
正局簽下字,嚴肅地說道:“你要做正事。宛熊的案子引起上面高度的重視,限我們一個月之內破案,你能完成嗎?”
“不要一個月,一個星期夠了。”宋垐保證。
“別給我吹牛,如果你一個星期完不成,就不是關禁閉反省這麼簡單了,你別佔著刑警大隊長的位置,給我到基層回爐去!”
“是!”宋垐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躬著身子取回自己的資料。
把資料放回自己的辦公室,慎重其事地鎖進保險櫃之後,他吹著口哨高調地離開單位,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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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麥藍正坐車去米夢樓的醫院。
下班高峰,路上堵車堵得很厲害,走走停停。
半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了,光在宛平南路內環高架入口的地方,就足足堵了30多分鐘,真是讓人煩躁不堪。
手機響了,他看一眼號碼,滑開接聽鍵。
“老闆。穆融恆已經去過公安局。”悶而小的聲音傳來,像是從老鼠洞裡發出來的。
“他做了什麼?”都麥藍警覺地問。
“我正尋找合適的機會,把筆錄資料弄出來。”
“你他媽等筆錄完了還來得及嗎?當時就應該阻止。”
“穆融恆只肯單獨跟宋垐談。宋垐為此把辦公室左一道門右一道門地鎖著,當作審訊室來用,連兩位局長都進不去,我怎麼阻止?”
“你難道沒有在宋垐的辦公室布竊聽器嗎?”
“他今天下午搞了一次大清掃,用檢測器把自己的辦公室全清理乾淨了。我沒機會再安裝。”
“他這是故意的,有了防備。”都麥藍掛上電話,眉頭緊鎖。
如果宋垐已經有所防備,那麼禿鷹出手的話,很容易被暴露。
不過,自己不願意出任何差錯,萬一穆融恆談的是有關自己的事情,那麼無論花什麼樣的代價都要阻止,所以他命令:“你必須給我弄清楚。”
都邦的耳朵豎起來,變得緊張。
“必須”的含義是最高階別的行動指令,表示,哪怕犧牲禿鷹。
“那萬一穆融恆其實並不知道您的機密,只是去談點小事呢?”都邦提醒自己的老闆。
“在我這裡沒有萬一。”都麥藍固執地回答。
他認為,穆融恆如果僅僅是報告他自己被倆冒充的警察綁架誘騙的事,不應該弄得這麼神秘。
“穆融恆現在在什麼位置?”他問都邦。
都邦查詢跟蹤系統,回答:“開車在路上,行進方向是浦東。”
他忽然覺得精神大漲,穆融恆應該也是去醫院,自己正好可以仔細考察考察他。
以前自己沒有見過穆融恆本人,當初就聽說他把谷玉迷得神魂顛倒,在床上躺了兩年也沒有讓谷玉離開,害谷玉寧願拒絕自己兒子的求婚,也害自己的兒子因為不能放下谷玉而犯下大錯。
自己倒真想會會這個人物到底是哪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