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宵離開計程車公司之後,就不知下落。
他是這座城市的外來人員,在這座城市沒有任何親朋好友。
沒人瞭解他,沒有人能提供線索。
辦案人員只能去他老家打探。
他老家人說,他是孤兒,沒有兄弟姐妹。
他很早就離開了家鄉,六年前忽然開著私車回來過一趟。
待了幾天就走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也沒有跟誰再聯絡過。
公安局發出通緝令,在全國範圍內通緝在逃犯楚宵。
不知道這個楚宵是隨機作案還是受人指使。
關於這個動機問題,白雪蜜與當地的辦案人員發生爭辯。
“肯定是受人指使。”白雪蜜堅持自己的觀點。
她認為,如果楚宵一直是計程車司機,也許可以理解為隨機作案。
但是他是作案前一天才臨時成為計程車司機,那就很有可能是故意利用計程車作案,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他很快將計程車退還,那就說明他已經拿到僱主的佣金,完成了使命,逃之夭夭。
“你這只是猜測。谷玉初來咋到,除了米夢樓一家人,誰也不認識她,誰要僱人殺她?“辦案人員反駁。
他們認為米夢樓不可能僱兇。當時米夢樓正在國外進行商務收購。
米夢樓的老婆杏春會僱兇嗎?
也不可能。
因為她見谷玉的面時間才10分鐘不到,而在此之前,她有18年沒見過谷玉,根本就不認識谷玉。
谷玉對她說明來意,說自己是來找米夢樓的。
她問谷玉是米夢樓的什麼人。
谷玉說米夢樓是自己的爸爸。
她當即破口大罵,說谷玉是想錢想瘋了,企圖冒充米夢樓的女兒來騙錢。
她三下五除二就把保安叫來,把谷玉趕走,並不準她再進入小區。
她根本沒有承認谷玉的身份,又怎麼可能去僱兇殺她?
更何況她已經與兒子米宇峰辦好了簽證,第二天就要啟程離開這座城市去美國。
她有這閒工夫閒心情去僱兇殺人嗎?
剩下一個米宇峰。當時才18歲,高中剛剛畢業,他會僱兇殺人嗎?
除了這三個人,沒有任何人與谷玉有利益關係。
誰會沒事做,殺害一個剛剛到達這座城市才兩天的陌生女孩?
所以,楚宵隨機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爭辯沒有定論,大家不歡而散。
此案陷入僵局。
--------------
谷玉與白雪蜜返程回上海。
一路,谷玉悶不做聲。
她心裡頭很難受。
那個楚宵就像是某個蟄伏在黑暗之處的蚊子,隨時可能會因為嗜血而來襲擊自己。
自己卻不知道他要傷害自己的原因是什麼?
除非抓住他,自己才可能踏實。
“要抓住一個在逃犯沒那麼容易,他可能已經篡改了自己的身份,也可能變換了自己的模樣。真的只能靠運氣。所以接下來,你沒必要等待,該幹嘛幹嘛,只是特別注意一下安全就是了。”白雪蜜勸谷玉。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蚊子?他以吸血為生,那麼地可惡,誰都想消滅它,但它卻一直存在。而很多善良的動物,卻絕跡了?為什麼?”谷玉傷感地問。
這真沒法回答。
“谷玉,我總覺得你與兩年前相比,沒有那個時候活潑開朗。是什麼事情改變了你?”白雪蜜問。
谷玉嘆口氣:
我也不知道。
這人生路就像是一條河,剛開始的源泉很清澈,來自於大自然,一路信心十足地往前衝。
半路會遇到阻擋,會融進泥沙,甚至會掉進動植物的屍骨,於是步伐越來越沉重,水流越來越渾濁......
或許秦博士說得對,我必須出去旅遊,放鬆一下心情。
否則說出來的話,連自己聽著都覺得死氣沉沉,心裡總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