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機場,穆融恆才知道外面下著很大的雨。
雨刮才將車前窗上的雨水刮掉,立即被潑滿。
道路前方的視線變了形,能見度不是很高。
“慢點,千萬別開快了。”張阿姨叮囑司機。
谷玉與穆融恆並肩坐在一起,貼在一起的手十指相交。
到了某個地段,車子開開停停,像蝸牛一樣地慢,明顯是堵車了。
張阿姨趴著車窗往外看,忽然激動地說:“小姐,就是那輛車。”
谷玉和穆融恆都往窗外看,只見右前方有輛車底朝天擺著,車身完全變形,一輛吊車正在把它往拖車上運送。
那輛車邊上的馬路有血跡,被雨水沖洗著......
谷玉暈血,連忙閉住眼睛,不敢再看。
“小姐,你不知道先前那車禍有多可怕,我是親眼看見的這輛車出的事。本來它在我們的後面,後來加速超到了我們車子的前面,跑著跑著忽然就失控——”張阿姨嘰嘰喳喳地說著。
“爆胎了。”前方副駕駛座上的保鏢插話。
“它就跟瘋牛一樣的,直接衝過隔離帶,衝到了我們現在這邊的跑道上。我就聽見砰地一聲巨響,它跟一輛大貨車對撞——真的太可怕了。我看見......“張阿姨邊說邊拍著胸脯,有些氣喘。
谷玉感覺自己的手指被穆融恆夾得很緊。
她別過頭看穆融恆,穆融恆正皺著眉頭,緊閉著眼睛。
看來張阿姨的話刺激了他的記憶。
“阿姨,別說了。”谷玉製止張阿姨。
張阿姨趕緊住嘴。
車內一時間很安靜。
暴雨拍打著車聲,和著其他地方的雨聲,滿耳嘩嘩啦啦的噪聲。
谷玉覺得心裡堵。
暴雨的天氣也會讓她想起五年前的慘遇……
她與穆融恆的手緊緊地握著。
“KISSTHERAIN”電話鈴聲打破車內的安靜。
谷玉與穆融恆同時去摸手機。
是穆融恆的。
章雯來電話,語氣很焦急:“融恆,你在哪裡?”
“回家路上。”融恆說道。
“你趕緊來由東醫院。蒼耳出車禍了,就在去接你的路上。”
穆融恆全身一震,禁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那架變形的車。
他有一種強烈的不詳之感,不至於就是這起車禍吧——
他麻煩谷玉先送他去醫院。
當他到達,急診室外已經是哭聲一片。
蒼耳因傷勢過重,醫治無效死亡。
章蕪哭得幾乎暈過去,章雯在一旁不停地安撫。
蒼海東在那裡嚎啕大哭。
這場景弄得穆融恆眼睛變得模糊。
自己沒想到半月之前與蒼耳的機場一別,竟然是永別。
蒼耳那雙擔憂的眼神現在還歷歷在目。
父親!
生命為何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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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耳出車禍死亡的訊息很快傳到了蒼氏公司總部。
所有的員工都議論紛紛,猜測將來蒼氏是蒼耳的親生兒子穆融恆領導還是養子蒼海東領導。
蒼海東的高調出現平息了輿論。
他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去了公司,並搬去了董事長辦公室辦公。
公司的律師顧問以及蒼耳的私人秘書被他緊急召到公司。
蒼海東問他們,蒼耳的遺產按照法律該怎麼處理。
“你和蒼董的夫人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你們倆人各繼承一半。”律師回答。
“曾有傳言說穆融恆是我爸的親生兒子,他有繼承權嗎?”蒼海東盯著私人律師問。
“他倆並未辦理過戶手續,法律上無法承認。”私人律師回答。
律師顧問的結論也是:蒼耳的遺產與穆融恆無關。
雖然穆融恆與蒼耳具有血緣關係,但是他與穆家形成了事實上的收養關係。
收養法和婚姻法均規定,被他人收養的子女和親生父母間的權利和義務,因收養關係的成立而消除,不是法定繼承人。
蒼海東的動作很高效,第二天九點半就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他宣佈蒼氏集團董事長因車禍去世,該集團以後由自己全權負責。
這訊息一出,市場震動,蒼氏汽車的股票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