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東躺在床上,捂著發燒發疼的手掌。
被打者疼,打人者其實也疼。
他想打葉蓮,積蓄已久。
當初自己讓著她,那是沒有辦法,迫於蒼耳與她孃家雙重的威嚴,自己不敢亂來。
這些年她讓自己做足了龜孫子,動不動要去她孃家,總是像乞丐一樣乞求她回家。
現在蒼耳死了,她爸爸也已經退居二線,自己的投機生意根本用不上她爸爸,自己就算打了她,怕個毛球?
她婚內跟穆融恆勾三搭四,還想跟自己離婚,難道不該打嗎?
打死活該!
他拿起電話播出去,吩咐道:“喂,席塵,少夫人不聽話,我在教訓她,關在地下室的儲藏室,關她幾天,你給我看好了,別讓她餓著。”
那邊“是,是,是”地答應著。
“只要不弄出人命,隨便你怎麼著。”他強調。
“是,老闆,放心。”
他掛上電話,閉上眼睛。
累。
狗的聲音傳過來,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震盪。
他內心有點慌,翻來覆去睡不著。
蒼耳死後,他接手了蒼氏集團,併成功地阻止了穆融恆來跟自己搶遺產。
本來前程似錦,可是他策略失誤,沉迷於投機生意,結果一敗塗地。
穆融恆當初沒有說錯,暴賺的市場,也可能會暴賠。
他很後悔放棄蒼耳汽車。
如果有實業支撐,蒼氏集團不至於敗落得這麼快。
瞧瞧人家穆融恆,怎麼就撞了那麼大的狗屎運,用5000萬買下自己不要的東西,才一年多的時間,居然做出市值上百億的企業。
真是想起來就讓自己又恨又痛!
如果穆融恆再娶了谷玉,其身價自己將更是遙不可及!
自己真恨不得仍舊是個單身,可以去追求谷玉。
人生為什麼不可以重來?
“噢——嗚!嗚!嗚......”
狗叫聲真他媽令人煩躁,似乎把人的靈魂都能叼出來。
蒼海東感覺內心是空的,整個人如同漂浮的氣球一般著不了地。
他需要慰藉。
於是他拿起手機又播出一個電話。
“喂?”那邊的聲音每次都像是從鐵罐裡發出來的似的。
他真懷疑那人住在某個封閉的集裝箱裡面。
“我該幫你的已經幫了。不過為此,我是徹底得罪谷玉了,她查出了那些帖子是我放出去的。”他抱怨。
“多謝你幫忙。我不會少了你的好處。明天,我給你打200萬。”那邊很爽快地說道。
這讓他高興。這個人好像從來沒有食過言。
“穆融恆現在在問藥的事,幸虧今天被我阻止了。不過他可能還會繼續追問這種藥。”他提醒。
“放心,這種藥隨處可見,他查到了也沒用。”
“那就祝你馬到成功。”
“我當然會成功。”那邊的聲音很自負。
他掛上電話,可耳朵裡似乎還留著鐵鏽似的。
他陶掏耳洞,儘管電話那邊的聲音並不好聽,不過他覺得親切。
那人就像是幸運神似的一直在支援著自己。
當他彈盡糧絕的時候,那人從天而降,幫自己送來了一個投資客。
這個投資客讓他吃驚,居然是米夢樓的老婆杏春。
他之所以還能支撐著蒼氏集團的基本運營費用,完全靠的是杏春的資金。
當杏春想提前撤資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只好求那人從中斡旋。
那人居然幫他留住了這筆資金。
不過那人說,留住杏春的資金不容易,他不得不犧牲自己的色相——
娶了杏春。
“娶杏春的好處還有,她能拯救你的公司。”那人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他疑惑不解地問。
“因為有緣。”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他又問:“你想得到什麼好處?”
“以後再告訴你,現在先養著,馬養壯了才能騎。”
他有些害怕,不知道將來那人會怎樣騎自己。
但是他已經身不由己。不靠那人,自己還能靠誰?
他都不知道是怎麼跟那人成為網友的,想見那人一面。
那人說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