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成頭上滲出汗水，不至於他們認為穆融恆出車禍跟我有關吧？

“我......我那天打電話根本不知道他正在開車，假如知道，我打死也不會給他打電話。”他懊惱不已地解釋。

“那天晚上7點到10點這個時間段你在幹什麼？請事無鉅細講清楚。”小劉開啟手機的錄音鍵對準他。

他只好交代：“我是去找我原來的導師。”

“他住在什麼路？具體地址？”

他說了具體地址。

“你找他幹什麼？”

“我想請他出山幫我構思如何改進我的電池。另外他和穆融恆的師生關係不錯，如果穆融恆不通情理，求他幫我在穆融恆面前說說好話也許有用。結果導師不在家，我吃了閉門羹，只得打道回府。開車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該怎麼辦。後來想到一個理由，就打電話給穆融恆，說我兒子發高燒住院了，求他再給我一點時間。打完電話我直接回了家，哪兒也沒去，這個我老婆兒子都可以作證。”劉大成顯出十分老實坦誠的樣子講述那晚自己所做之事。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劉大成的眉頭攪成8字形，想了想，看看身後，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谷玉十分可疑。”

“理由是什麼？”宋垐問。

“穆融恆一出事，她可以把穆融恆的成果註冊成專利，這樣她一人可以獨佔成果。”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腸提出自己的懷疑，反正自己說的只是一種猜測，不算誣陷。

“還有嗎？”

“米氏跟蒼氏是冤家對頭，穆融恆之前是幫著米氏做的，後來他迴歸蒼氏，谷玉因此跟他反目。谷玉為此打擊報復他不是不可能。反正我跟她打交道下來，發現她這人報復心理特別強，揪住一點小事能記一輩子的仇。”他越說越氣憤，想起谷玉先前那樣對待自己，恨不得把她說成十足的毒蠍女。

他的情緒還真感染了宋垐。宋垐沒認為他在胡謅，因為他與蒼耳所說一致。

與他交談完，宋垐和小劉繼續去找谷玉。

谷玉在辦公室接待了他們。

宋垐第一眼看見谷玉，就覺得她與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她素面朝天，衣著樸實，看上去就是一個清純的大學生。

而資料上顯示她曾經在外灘引起米氏與蒼氏兩大公子哄搶而導致慘烈的車禍；她插足穆融恆的感情以致於穆融恆的未婚妻憤而自殺、穆融恆被校方開除……

蒼耳的嘴裡她也不是個好東西，一方面誘騙他兒子，一方面又在寧波與更有錢的公子打得火熱。兒子發現她的姦情之後與她分手，她就伺機報復……

在宋垐的腦海中她一定是那種嘴唇塗得豔紅到處去勾引男人的蛇蠍女，所以見到她不免覺得形象不符——不過人不可貌相，這種會裝清純的女人也許心機更深，更難對付。

因為對她的印象非常不好，宋垐說話自然不會客氣：“警方查案，請如實回答我的問題。穆融恆出車禍是因為你打電話約他來研究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谷玉仔細打量這位刑警隊長，他眼裡有嫉惡如仇的冷光，對自己十分不友好。

他也認為穆融恆出事跟我有關嗎？

我的確有責任，穆融恆在蒼氏忙了一整天，還要來我這裡，一定十分地疲勞，那開車該多危險？我應該勸他休息才對，怎麼就光想著跟他見面呢？

多可怕的車禍！

想到此，她又心酸起來，眼睛閃出淚光。

“回答我的問題。”宋垐嚴厲地催促。說來眼淚就來眼淚，他覺得谷玉挺會表演的。想騙我可沒那麼容易！

“他想來研究所是因為他是研究所的法人，關心研究所的進展；而我希望他來，是因為很想見到他。”谷玉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平靜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