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的壓力很大。研究所失去了最核心的穆融恆，技術處於停滯，沒法再上一層。

在這之前，市場一致看好研究所，說它一定會替代劉氏電池公司而成為最大最好的能源電池供應商。

現在人云亦云又喝倒彩說研究所完了，很快就會倒閉。

劉大成過來拜訪谷玉，同情地說道：“以前研究所一直靠穆融恆支撐，現在他沒了，我真為你們研究所擔心，也為你的米氏汽車擔心。”

“劉博士此言差矣，穆融恆活得好好的，只是暫時休息一段時間，怎能說沒了？千萬不能說不吉利的話，否則你不怕你的蒼董不高興嗎？”谷玉冷冷地回敬他。

他趕緊用手擋自己的嘴，滿臉的奸笑：“對對，他在休息，我是怕他休息的時間太長了，你這個攤子維持不到他出院。”

“那也用不著你來操心。“

“我怎麼能夠不操心呢，穆融恆是我的師兄，他出了事，他的研究所我不能袖手旁觀。我是好心好意關心你，如果你這邊做不下去，我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尤其是你們米氏，我很樂意為米氏效犬馬之勞。”

“你就不怕蒼董阻攔？要知道，當初你可是蒼董從我們米氏重金挖走的。你突然撂下一個爛攤子給我們米氏，我們米氏沒了辦法才請穆融恆出山，可是穆融恆的技術卻被你竊取註冊了專利，他不得不一切從頭開始，好不容易才挽救了我們米氏的危局。想起這些往事，我現在哪敢勞你大駕。”谷玉毫不留情地指責劉大成當初的背叛。

她一而再地揭自己的老底，劉大成很不高興。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她怎麼就不知道隨機應變呢？

他板下臉提醒道：“谷小姐總這樣說就很沒意思了，你得罪了我又有什麼好處？光圖嘴巴一時痛快，得了面子卻失了裡子，不合算的。”

“我說得已經夠客氣。聽說你前些日子惶惶不可終日，但是突然撞了狗屎運，本該滾蛋的你又穩坐蒼氏電池供應商的位置。這讓我想起一段典故，叫什麼來著？對，‘垐是中山狼，得意便猖狂。’”谷玉反倒說得更難聽。

他騰地站起來：“不知好歹，你會後悔的，如果哪一天你來求我，我必讓你跪著求我。”

“你這是白日做夢。不送。”谷玉毫不客氣地逐客。

他灰溜溜地離開谷玉的辦公室。

谷玉看著他可惡的影子，心裡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研究所垮掉，穆融恆一定會歸來！

劉大成剛下到樓梯口，就見前臺秘書柯梅領著兩位警察迎面走來。

為首的那位人高馬大、熊腰虎背，兩眼如炬，照得他心裡有些發虛。

我虛什麼虛，他扶扶眼鏡，高昂起頭顱。

“你是——劉大成吧？”那警察開口問。

警察認得我？他點點頭。

“正好我們要找你，能否借一步說話？”

他忐忑不安地點點頭。

警察轉身把他領出大樓，廣場上停著一輛警車。

“我沒犯任何事，我是守法公民。”他趕緊解釋，不肯再往前走。

“我叫宋垐，刑警大隊的，這是我的副手小劉。”那位高大的警察拿出警察證自我介紹。

“什麼事？”他慌張地問。

“穆融恆出車禍，我們必須把前因後果調查清楚。你能不能說一說他出事那天你與他接觸的詳細情況？”劉垐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跟他接觸純粹是工作上的事情，別的毫無恩怨，他出車鍋我鬼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立即撇開關係。

“那我問你，在穆融恆出事當天下午，你曾被穆融恆當眾宣佈不再與你合作，並要求你立即賠償電池的缺陷損失。為什麼偏偏穆融恆出事的時候你要給他打電話？而且當晚他出車禍的時候你的車子剛剛經過了他出事的地段，相隔不到1公里，你去那裡做什麼？”宋垐兩眼犀利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