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白若雪追問道:“你可知道他的全名是什麼?”
李博想了想後隨即搖頭道:“沒聽黃銘福提過,只知道是去年的事情。黃木寨裡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草莽之貨,即使是黃銘福這樣只認得少許幾個常用字的人也寥寥無幾。他的妹妹更是一字不識,只會待在自己房間裡做女紅。黃銘福非常疼愛自己的妹妹黃鳴鸝,覺得兄妹二人都是吃了不識字的虧,便打算改變這種局面,讓子孫都能夠讀書認字當個讀書人。那個姓徐的書生,就是黃銘福為了妹妹而從擄劫來的人中特意挑選出來作為夫婿的。”
白若雪微微皺眉道:“這個姓徐的書生如果品行端正而又有骨氣的話,是斷然不會娶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為妻的,即使黃鳴鸝並非那種殺人劫財的女山賊。”
“黃銘福也原以為那書生沒這麼容易說服,畢竟之前他也向一位公子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沒想到他剛一提出這個想法,姓徐的書生竟一下子答應了,原本想好的一番說辭都沒派上用場。兄妹二人當然欣喜萬分,當晚黃銘福就安排他們拜堂成親,還入了洞房。”
“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吧?”小憐眉頭一揚道:“我覺得這個書生答應得這麼痛快,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應該是故意麻痺他們,然後趁他們放鬆的時候跑了吧?”冰兒猜測道:“不然黃鳴鸝也不會挺了這麼大的一個肚子,跑來開封府來找她的男人。除非後來有另外一個男人,又和她成親了。”
“不,這位大人所料不錯,那個書生一開始的確和黃鳴鸝恩愛有加,兩個人如膠似漆時刻粘在一起,好似一對令人羨慕的鴛鴦。黃銘福看到妹妹夫婦琴瑟和諧,就放鬆了看管。沒想到成婚後沒幾天的一個晚上,那個書生竟從後山的懸崖邊緣貼著崖壁逃走了!”
“這人膽子可真不小啊!”冰兒感嘆道:“不僅敢明目張膽欺騙殺人如麻的山賊頭目,還拼死從懸崖逃離。”
小憐道:“既然是懸崖,那一定非常高吧?他從那麼危險的地方逃生,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其實那個地方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高,小心一些還是能安全脫身的。不過那處懸崖能離開山寨,只有少數幾個頭目知道,草民也是聽黃銘福說起之後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既然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那個地方,姓徐的書生又是被擄劫來的,怎麼會知道從那兒可以逃出黃木寨呢?莫非是黃鳴鸝......”
“對,就是黃鳴鸝告訴他的。”李博道:“黃鳴鸝雖說是山賊,卻也是個黃花大閨女。黃銘福知道姓徐的書生拋下自己的妹妹逃走後怒不可遏,打算派人將其追回來,可是卻遭到了黃鳴鸝的阻止。黃鳴鸝說書生要去開封府做一件大事,還說他答應飛黃騰達之後就會用八抬大轎將她風風光光接過門。”
“一聽便是假得不能再假!”小憐嘟著嘴道:“那書生費盡心機才逃走的,誰還會特意回來接一個女山賊過門?這個黃鳴鸝也太好騙了吧?”
“誰說不是呢?”李博繼續說道:“可是黃銘福卻說自己的妹妹是個痴情種,對書生的花言巧語深信不疑,竭力阻止自己帶人追趕,他就只能作罷。”
白若雪面露極為厭惡之色:“這個姓徐的書生真是讓人討厭至極!要麼鐵骨錚錚,拒絕娶黃鳴鸝為妻的提議;要麼索性娶了黃鳴鸝之後入夥當山賊。若是假裝成親是為了找機會逃走,你也找個藉口別去碰她的身子。黃鳴鸝雖然是個女山賊,但也是完璧之身,這種既玩弄身體、又玩弄感情的人,即使是為了脫身,也還是令人作嘔!”
“我也這麼覺得!”小憐深有同感道:“那個逃走的地方不是懸崖嗎,即使不太高,也有摔落的可能吧?說不定那個書生在逃走的時候已經不小心失足摔死了!”
“應該沒有死。”李博答道:“黃銘福只是當場沒有派人去追,不過第二天還是帶人去了懸崖下方。他在附近找了半天,並沒有找到書生的屍體,不過卻發現地上有滴落新鮮的血跡,那書生應該是受了傷。”
宋成毅恍然道:“怪不得黃鳴鸝在脫險之後會來到開封府尋人,原來是書生告訴她的。而黃銘福也知道妹妹一定會來開封府,所以便跟著一起來了。”
“黃銘福找不到人,也只能就此作罷,只是擔心那個書生會不會去找官軍過來剿匪。不過好幾個月過去了,一切都風平浪靜的,他也就沒有在想起這件事,直到幾個月之後黃鳴鸝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草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還請大人開恩啊!”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