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瞧見覃如海只盯著自己冷笑,卻遲遲不做聲,一拍自己腦袋道:“瞧草民這記性!那個小娘子受了委屈,自然是該好好安撫上一番的。草民願意拿出五兩紋銀,算是作為小田給她的補償。”
他取出兩張銀票,塞到覃如海手中道:“一張是補償給小娘子的,還請大人代為轉交;另外一張是給幾位官爺喝茶潤滑的,還望大人幫忙多多美言幾句!”
“小娘子?可沒有什麼小娘子的事。”覃如海將銀票拿在手中,嘿嘿一笑道:“本官大理寺主簿覃如海,奉大理寺少卿之命前來捉拿黃記醬鋪的通匪刁民李博和小田。原本還以為你提早得到風聲逃走了,沒想到卻自己送上門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博這才明白自己被黃銘福擺了一道,不禁暗暗叫苦不迭。
可他現在又不能承認此事,只能抱著一絲希望狡辯道:“大人您一定是弄錯了。草民在這兒開醬鋪已經有十多年之久,一向安分守己,從未有作奸犯科之事,何來通匪一說?”
“哼,你以為本官空口無憑便會貿然來此抓人?”覃如海揹著手,面露得意之色道:“本官已經抓獲了你的同夥焦平,是他供出你明為黃記醬鋪掌櫃,實為在開封府的黃木寨頭目!”
一聽到焦平的名字,李博就知道大勢已去,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來人,將此賊拿下,押回大理寺!”覃如海指揮道:“另外,將這間醬鋪查封,仔細搜查!”
覃如海押著李博和小田回到了大理寺時,汪正也已經將宋成毅請來了。於是顧元熙命人把他們三人帶到一起,重新開始審問。
“焦平!”白若雪指著李博問道:“你可認得此人是誰?”
“認得,他是黃記醬鋪的掌櫃李博,也是黃木寨的一個頭目,專門負責打理醬鋪這個據點。有什麼訊息要送到寨中,他就會派小人過去。”
李博恨得牙癢癢,卻不敢出聲。
白若雪又指向小田道:“那麼他呢?”
“小田並不知道此事,他與寨子無關。”
“很好。”白若雪轉身走到李博面前問道:“對焦平剛才所說的一切,你可有要辯解的嗎?”
事到如今,再狡辯也沒有用了,李博只好坦然承認道:“沒有,他說的沒錯,草民確實和黃木寨有所聯絡。就在之前,黃木寨的三當家黃銘福還在店鋪之中。”
“什麼,黃木寨的三當家沒死!?”宋成毅吃驚道:“他現在人在哪兒?”
“不知道。”李博想起此事就怒不可遏:“他將草民騙回了醬鋪,自己卻找機會逃走了!”
接著,他就將黃銘福騙他之事說了一遍,那邊的小田這才大叫道:“這個阿福居然是個山賊?難怪之前他騙我說掌櫃的在庫房找我,原來是想將我支開之後好逃走!”
“覃主簿,這是怎麼一回事!?”顧元熙聽後責問道:“這麼重要的賊子,居然當著你的面大搖大擺離開了,你是幹什麼吃的!?”
“卑職有罪!”覃如海擦著額頭的汗道:“可卑職當時只知道醬鋪裡只有李博和小田兩個人,黃銘福又打扮成獵戶的模樣,卑職哪裡知道他也是鋪子的夥計?”
顧元熙正欲發作,白若雪打圓場道:“此人能從清剿之中存活下來,足見其有多麼高的才智,再加上他的臨場應變能力如此之強,絕對是個勁敵。現在人都已經跑遠了,再要追究覃主簿的責任也為時已晚,不妨咱們之前再全力緝捕。”
她問李博道:“你可知道他在開封府還有哪些落腳的地方?”
“不知道,要是草民知道的話,他也不會故意讓草民被捉。況且不久之前他才取走了焦平這幾年來的盈餘,這麼一大筆銀子夠他花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他是怎麼找到你的?”
李博低著頭答道:“黃記醬鋪原本就是三當家出資盤下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有一個暫時藏身的地方。另外,開封府裡有什麼風吹草動,草民需要派阿平去黃木寨報信。那日見到官兵要出城剿滅山賊,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座山頭,不過草民還是怕出事,就派出了阿平,卻想他失蹤了。又過了好幾日,三當家才出現在醬鋪中,說是避為了難。“
“是因為黃木寨被剿滅了嗎?”
“嗯......”李博點頭道:“根據他所言,黃木寨前段時間接到了一筆大買賣,說是幫忙運送了一批貨物暫存在寨子裡。主顧除了這個要求之外,還讓他們派人劫殺了一個路過的官員,只放那官員一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