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四?”白若雪回想起曾經聽顧元熙提起過此人的姓名:“此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富商柯鴻猷的管家,宇文大人和柯鴻猷在群英會宴飲那晚被覃主簿抓走了。為此,宇文大人還和覃主簿起了衝突?”
“對,就是他。”顧元熙道:“聽剛才覃主簿話裡的意思,他應該是找到了定罪的證據。”
“既然是可以定罪的證據,想必應該是馬四無可辯駁的鐵證了吧?”白若雪心生好奇,問道:“不知是覃主簿找到的是何種證據?有目擊證人還是兇器上留有馬四的指紋?”
顧元熙露出為難的表情:“此案目前由覃主簿負責調查,顧某倒是不太清楚案情的進展。”
白若雪還在思考此事,那邊馬四已經在磕頭求饒了:“覃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以前雖與那焦平爭吵過幾句,可還不至於動手殺人啊,望大人明察!”
“只是爭吵過幾句而已嗎?”覃如海冷笑了一聲道:“你們兩人都吵得動起了拳頭,他把你打傷在地,你因為此事報到了開封府。可有此事?”
“有這麼回事”馬四聲音先是輕了下去,而後又高聲分辯道:“可為了此事他已經被開封府關進去了好幾天,還賠了小民一筆錢,小民怎麼可能再去殺人洩憤呢?”
“此事確實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該罰的也已經罰了。但是”覃如海話鋒一轉道:“焦平在失蹤的前一天,曾經與你再次發生了劇烈的衝突,你還為此當眾威脅要弄死他。當時你們二人都身處大街之上,周圍有不少人能夠證明你曾經說過此話。這一點,你可承認?”
“確有此事,可小民只是因為在氣頭上,隨口說了一句狠話而已,哪裡敢真去殺人啊”
“你不敢?”覃如海命人將一樣東西放在他的面前:“那你仔細瞧瞧,這是何物啊?”
“這是哇!”
官差揭開蓋在托盤上面所覆蓋的白布,馬四往裡一瞧,嚇得失聲尖叫。
白若雪也想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東西才會如此驚慌失措,但站在現在的位置根本看不見,便由公堂右側門進到裡邊旁觀。
雖然白若雪看得不算太清楚,可還是能看清馬四正對著放在面前的托盤瑟瑟發抖,而盤中所放著的乃是一把滿是暗紅色血跡的菜刀。
“馬四啊,你可瞧仔細了。”覃如海指著菜刀問道:“這把菜刀可是你傢伙房裡的?”
馬四壯著膽子又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答道:“好好像是”
“別說什麼‘好像是’,這就是你家的!”覃如海舉起手中的一份證詞道:“這把菜刀的刀把處刻有‘梁記’二字,乃是城南梁記鐵匠鋪所打造。本官親自帶著菜刀前去找了梁鐵匠,他不僅證實了這把菜刀的確是他所打造,而且還說你在前段時間去他鋪中重新購買了一把菜刀,說是原來那把不見了。”
馬四低著頭道:“小民家中的菜刀確實不見了。”
“放在何處不見的?”
“就在伙房裡。前一天晚上小民的婆娘做完飯還在,第二天就怎麼也找不到了。”
“根據梁鐵匠的證言,你去購買菜刀和城郊發現焦平屍體是在同一天,怎麼就這麼巧呢?”
馬四滿頭冷汗:“是啊,怎麼就這麼巧啊”
覃如海冷哼了一聲,又問道:“那你可知道本官這把菜刀是在何處找到的?”
馬四搖頭道:“不知道”
覃如海用犀利的目光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家、後、院!”
“啊!?”
覃如海一敲驚堂木:“來人,將馬四的妻子尹氏帶上堂來!”
夫妻二人跪在一起,覃如海質問道:“兇器就是在你們家後院挖出的,兇手不是馬四就是尹氏,又或者是你們夫妻合謀殺人。還不從實招來!”
尹氏哪裡見過這般威嚇,嚇得瑟瑟發抖:“大人,焦平絕非民婦所殺!”
“那就是馬四所殺!”覃如海陰沉著臉道:“定是你在偶然之間遇到了前去群英會送貨的焦平,想起之前與他發生的衝突,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決定殺掉他出氣!於是你緊跟在焦平的身後,等他落單的時候從背後偷襲將其殺害。殺人之後你匆忙逃回家中,不敢再使用殺過人的菜刀做菜,將菜刀埋在後院之後又去鐵匠鋪買了一把新的。本官說的對是不對!?”
見到馬四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覃如海不免有些洋洋得意:“本官勸你趕緊如實招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若雪聽了個大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搖頭道:“真是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