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冰兒帶著那一大包財物趕回了大理寺:“你來瞧瞧鸝娘藏在衣櫃後邊的東西!”
看著冰兒拿來的這麼多珠寶首飾,白若雪不禁咂舌道:“這些都是鸝孃的?”
“對啊,珠寶首飾再加上這疊銀票,三千兩都不止了。”
“好傢伙,這麼有錢!?”
宋成毅見怪不怪道:“白待制可別小看那些山賊。往來的過客這麼多,總能夠逮到幾隻肥羊的。特別是那些帶著大宗貨物的商隊或者鏢隊,經過人家的地盤要是不想硬剛,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筆買路財,久而久之可會攢下不少。別說黃木寨這樣的大山寨,就是一些小一點的寨子,這次宋某都能抄出一大筆財物。”
“可鸝娘所藏的財物,也太多了吧?”白若雪隨手拿起一件檢視了一下:“每一件都不便宜,普通山賊哪裡能攢下這麼多?”
“這隻能說明鸝娘在黃木寨的身份非常不一般。”宋成毅道:“還是那句話,她不是頭目之一,就是某個大頭目的壓寨夫人。”
白若雪把這些東西大致翻動了一遍,問道:“冰兒,除了珠寶首飾和銀票以外,就沒有找到別的東西嗎?”
“沒有,我把衣櫃和整個臥房都翻找了一遍,衣櫃裡有一些替換衣物,剩下的就只有一些日常用件,並沒有找到其它有用的東西。”
“奇怪了”白若雪盯著這些東西自言自語道:“最重要的東西反而沒有。”
顧元熙問道:“白待制指的是什麼東西?”
“就是身份文牃。”白若雪答道:“沒有身份文牃,她就算有這麼多銀子也沒有辦法去客棧投宿,所以當時才會在流落街頭的時候遇見了綠玉。她的身份文牃去了哪兒,是匆忙逃離山寨的時候忘帶了?”
“不在黃木寨中。”宋成毅答道:“她的那間別院宋某派人翻了一個遍,不曾見到身份文牃。要是有的話,她的身份早就查清楚了。”
“白待制有所不知。”顧元熙為白若雪解釋道:“身份文牃、路引這兩樣東西,是需要遠行的時候才到戶籍所在的官府去開具,這也是官府用來區分良民與罪民的一個方法。像那些山賊,哪裡可能開得出這樣重要的東西?”
“噢,這我倒真不太清楚。”白若雪稍作停頓後道:“可惜了,要是有身份文牃在,咱們就可以查出鸝孃的真實身份。雖然咱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她就是黃木寨中的漏網之魚,不過‘鸝娘’這個肯定不是她的真名。”
宋成毅道:“這也不是完全查不到。在大軍出發之前,上面已經轉交下一份黃木寨主要山賊的名冊。鸝娘既然是個女子,相信很容易就能在上面找到。宋某即刻返回步軍司,把那份名單翻出來。”
宋成毅走後,白若雪打算進行下一步調查:勘驗屍體。
鸝孃的屍體已經除去了血衣,並且經過了洗罨,各種傷口、傷痕一覽無遺。
“她的脖頸之處有很明顯的繩子的勒痕,交叉的痕跡在後脖處,證明兇手是從背後勒住鸝孃的。昨晚我們勘驗的時候,勒痕還沒有這麼明顯。她的後背、胸口和腹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刀傷,從傷口的大小和深淺來看,與兇器非常相似。從傷口的角度和力度來看,應該是同一個兇手所留下的。”
白若雪將鸝孃的屍體翻向了另一邊,繼續勘驗道:“背後也好、胸口也好,兇手都是照準了她的要害捅下去的,是下了死手。不過”
她用手指著鸝娘左乳位置的那處刀傷道:“最為致命的一刀是在這兒,兇手下刀的位置非常準,貫穿她的了心臟。光是這一刀,就能讓鸝娘當場喪命。”
“這就有點奇怪了。”顧元熙不解道:“從脖子上的勒痕來看,兇手是先將鸝娘勒暈或者勒死,再用刀子殺害。既然當時鸝娘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他只要對準胸口或者脖子下刀就行,為何會在全身胡亂捅這麼多刀?”
“這我一時間也沒想明白。”白若雪依次檢查了那幾道傷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兇手並沒有將鸝娘勒死,只是暫時勒暈。從這些傷口可以看出,都是生前造成的。”
顧元熙看了好幾眼傷口,也沒有看出其中的差別:“白待制,這是如何看出來的?”
白若雪為其講解道:“死前的傷口和死後的傷口會有不同。死去的時間越長,傷口的不同就越發明顯。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胸口那些傷痕明顯就是鸝娘活著的時候才留下的。至於背部和腹部,的傷口,略微和胸口的傷口有些差別,有可能是胸口捅完之後才往這幾處地方捅。不過即使是人死了,在短時間內造成的傷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