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窗?”宇文俊輝的語氣開始有些軟了:“下官跑到視窗做什麼?”
白若雪將手中這根長繩對摺,捏住對摺那頭纏在鐵釘的中間,並且打結繫緊。系完之後,她抓住繩子順著視窗慢慢將鐵釘往下放落。等到鐵釘落地之後,她將繩子的兩頭纏在窗戶掛鉤上打了一個活結。
“這樣一來,殺人圈套的前期準備工作就做好了。”
“然後呢?”宇文俊輝強裝鎮定道:“這麼做有什麼用?”
白若雪卻自顧自說道:“竹器店的夥計看過你留給黃鳴鸝的信,上面約定的時間是酉時之後。對面這些店鋪你早就查探過,知道他們申時六刻就開始打烊,酉時肯定全都打烊完畢了。你做這件事的時候應該是在酉時之後,花不了多少時間,也不用擔心被對面的店鋪看到。做完這件事之後,你又在事先擺放好的一套餐具上塗上了一樣東西,接下去你只要在包間裡靜等黃鳴鸝的到來就行。”
“在餐具上塗東西?”宇文俊輝嗤笑了一聲:“白待制認為下官會在餐具上下毒?”
“是藥三分毒,不過你塗的量還不至於致命。至於有什麼用處,等下本官會一併說明。”
白若雪接著說道:“等約定的時間一到,你趁店裡忙碌的時候,迅速從側門來到了涼亭與黃鳴鸝會面。你先是假裝答應了她提出的條件,隨後要求她拿出腰牌,以確定真的在她手上。黃鳴鸝是個毫無城府的女子,不然也不會聽信‘徐延年’的花言巧語。聽到你答應得這麼幹脆,欣然同意拿出腰牌給你查驗。不過她也不會直接把腰牌交到你的手上,只是拿出來遠遠給你看了一下就收入了懷中。你答應她很快就會將黃銘福救出來,然後趁其不備用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將她勒暈,之後扯開胸襟拿回腰牌,用刀子對準她的心口一刀刺入!黃鳴鸝從昏迷中被痛醒,可憐她胸口中刀的第一時間還在用力護住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說得繪聲繪色,就像是親眼所見一般,驚得黃英和錦葵發出了一聲驚呼。即使是較為堅強的鬱離,也忍不住眼眶泛紅。
說到動情之處,白若雪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心情才平復了一些。
顧元熙道:“怪不得現場發現屍體的時候,黃鳴鸝的胸襟是扯開的。原來兇手不是好色,企圖對其施暴,而是為了翻找藏在懷中的腰牌!”
“對,但是在這兒宇文俊輝犯下了一個致命錯誤,使得整個計劃幾乎功虧一簣。”
覃如海好奇地問道:“什麼錯誤?”
“這塊腰牌就是當時宇文俊輝從黃鳴鸝身上取走的那塊。”白若雪將一塊腰牌反扣在桌上,問道:“覃主簿,你知道這是誰的腰牌嗎?”
“他不惜殺人都要取回,當然是他當年在段家丟失的那塊了。”覃如海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他的,難不成還會是卑職的?”
“恭喜你,答對了!”白若雪將腰牌翻至正面道:“宇文俊輝從黃鳴鸝身上取回的,其實並不是他自己的那塊腰牌,而是之前你丟失的。”
“什麼,真是卑職的?這不可能啊!”覃如海搶過桌上的腰牌一看,不由驚呆了:“還真是卑職後來在俞大人身上找到的那塊,上面的血指紋都還在呢!可是為什麼卑職的腰牌會落在黃鳴鸝這個女山賊手裡,卑職可從未見過她。”
顧元熙道:“也就是說,黃鳴鸝的手中其實有兩塊腰牌,她也防了宇文俊輝一手,所以並未帶著真正的腰牌過來見面。”
“不,黃鳴鸝手上自始至終都只有覃主簿的那一塊腰牌。她要是這麼有心機,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宇文俊輝殺害。”
“他不是說看見過錦盒的喜餅上印有腰牌的陰文嗎?”覃如海還是沒想明白:“難道他和柯鴻猷都在說謊?他的腰牌到底在哪兒?”
“那個喜餅是‘徐延年’所送,當然是在‘徐延年’手中,‘徐延年’的手上一開始就有你和宇文俊輝兩塊腰牌。‘徐延年’雖然在喜餅上印的是宇文俊輝的腰牌,但他留了一手,交給黃鳴鸝的卻是你的那塊。”
“這樣一來,他只要看一下不就穿幫了?”
“那你剛才為什麼會以為這塊腰牌是他的?”
“這個嘛”覃如海不假思索地答道:“腰牌的外形都一樣,只是上面所刻的字不同。我們一直在說他的腰牌,白待制拿出腰牌的時候又離下官有一段距離,不走近細看根本就不知道。”
“宇文俊輝也一樣。”白若雪舉起腰牌道:“他與黃鳴鸝見面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轉暗,黃鳴鸝當時還存有戒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