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酒壺,當然就是萸兒修復的九曲鴛鴦壺;而盒子是冰兒在窗臺下找到的那個。
白若雪揭開盒蓋之後,裡邊躺著的乃是那把作為兇器的飛刀,過了這麼多天,上面附著的血跡已經由紅轉紫,甚至有些發黑了。
宇文俊輝看到了這些,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
白若雪拿起飛刀問道:“宇文大人,你可認得這兩件東西?”
宇文俊輝只能答道:“那把刀子好像是兇器,至於酒壺就不記得了”
“那本官再提醒你一下,飛刀不僅是殺害黃鳴鸝的兇器,也是之前一起命案的兇器。”白若雪放下飛刀之後又拿起酒壺:“”這把九曲鴛鴦壺,亦是一起命案的兇器。巧的是這兩起命案都是由宇文大人監督執行的,而且本官去刑部調閱案卷的時候發現,原本應該儲存在庫房中的兩件兇器不知所蹤了。不知宇文大人可有頭緒?”
“可惡,一定是負責看管的庫丞偷懶了,致使物證丟失!”宇文俊輝朝一側拱手,義正辭嚴道:“等回去之後,下官一定要向閔大人進言,好好懲治這些不長心的傢伙!”
“透過查閱登記名冊,本官發現宇文大人最近連續兩次去過庫房,時間就是在案發前一天和當天。”
“怎麼,白待制認為是下官拿走這兩件東西的?”宇文俊輝反駁道:“下官可沒調閱過那兩起案卷。而且酒壺和刀子又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下官為何要特意去庫房偷?”
“不,就是你拿的。你當然不會調閱那兩起案卷,不然在還回去的時候需要清點,馬上就會被發現。本官發現調閱案卷的時候,邊上並無庫丞監督,很容易就能進庫房拿走物證。至於為什麼一定要拿這兩件,經手過案件的宇文大人,想必比本官更清楚其特殊性吧?”
宇文俊輝輕哼了一聲,但是沒有再出言反駁。
“拿到作案必要的工具之後,你假裝答應了黃鳴鸝的要求,並且留下一封信。信裡讓她在燒尾宴當天酉時的時候,去群英會北面歸鴻湖畔的涼亭見面,但是必須帶上腰牌。見到你答應了,黃鳴鸝欣喜若狂,欣然帶著腰牌前往。殊不知,自己是和腹中的孩子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白待制。”這時候宇文俊輝打斷道:“說了半天,你都沒有說清楚黃鳴鸝到底提出了什麼要求。下官為什麼不答應了她的要求,而是選擇殺人奪牌?”
顧元熙搶話道:“即使你完成了她的要求,她也不見得會將腰牌還給你。與其這樣,不如將她殺了好一了百了!”
“試試總可以吧?要是完成了她的要求之後還不交還腰牌,再殺她也不遲。這總比殺人簡單,下官為何不試上一試?”
“那是因為她提出的要求你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白若雪朗聲答道:“本官可以猜得到,黃鳴鸝提出的要求是:釋放她即將被處斬的哥哥黃銘福。”
“黃銘福?”顧元熙甚異之:“黃銘福又沒有被抓到,他之前一直藏身在黃記醬鋪啊!”
“可是黃鳴鸝卻並不知道此事。”
白若雪將鬱離叫到跟前:“你看到處決山賊的告示之後,回去說與眾繡娘聽了,當時黃鳴鸝的反應極為反常?”
“嗯,她聽後竟不小心扎破了手指。”鬱離答道:“然後她就急匆匆走出了繡坊。”
“據黃記醬鋪掌櫃李博交代,他在檢視告示的時候,曾經見到一個樣貌酷似黃鳴鸝的女人在向邊上的百姓詢問告示的內容,問清楚後說了一句‘來不及了’就跑開了。她只知道官府抓獲了一大批山賊,以為黃銘福也身在其中,就用腰牌逼迫宇文大人釋放。那些可是死囚,哪裡可能私放,於是宇文大人只能假裝答應,暗地裡開始設計如何將其除去。”
鬱離道:“怪不得過了幾天之後,鸝娘不像之前那麼焦躁不安了,事發當天還一副非常開心的模樣!”
宇文俊輝氣定神閒地問道:“說了這麼多,白待制無非是想讓人產生一個下官有殺人滅口的印象,可惜都是徒勞無功之舉。下官敢問白待制一句,死者是何時遇害的?”
“根據現場對屍體的勘驗,應該在酉時四刻至戌時二刻之間,誤差最多往後推二刻鐘,也就是至戌時四刻。”
“既然黃鳴鸝是在酉時和亥時之間遇害,那就很好縮小時間範圍了。更夫是在亥時打更的時候發現的屍體,而他戌時打更的時候卻並未看到現場有屍體,這就說明黃鳴鸝遇害是戌時打完更之後的事情。而下官進包間的時候剛好響起了打更聲,之後就一直沒有單獨離開過,所以絕對不可能跑出去殺人。如果白待制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