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待制,他”
覃如海原本就不擅長刑獄之事,又遇到了這方面的高手,竟被宇文俊輝一下子懟得無言以對,只好轉而向白若雪求救。
白若雪卻泰然自若道:“不要緊,讓他說下去。本官倒是想聽聽,他這位刑部的能吏有何高見?”
既然白若雪已經開口了,覃如海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恨恨地剜了宇文俊輝一眼後就閉嘴了。
“那下官就獻醜了!”宇文俊輝清了清嗓子道:“下官的腰牌既然落到了徐延年那個傢伙的手中,或許當初真的丟在了段家。白待制之前的推論是有可能的,從錦葵轉到了徐延年那兒。可是如海兄你的腰牌真的是丟在了春嵐茶樓嗎?”
“腰牌之前還在,我去了茶樓之後才發現不見的。”覃如海不耐煩道:“不是在那裡丟的,還能在哪兒?”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誰能證明?”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的腰牌一定是在其它地方丟失的,而不是在春嵐茶樓。”宇文俊輝道:“不然那塊腰牌怎麼會在黃鳴鸝和徐延年手中?我們在茶樓聚會的時候,他們兩個可沒出現過。”
“那你說是在哪裡丟的?”
“黃木寨!”
覃如海臉色一變:“我可從未去過黃木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宇文俊輝不緩不急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僅去過黃木寨,還與那些山賊有所勾結!”
覃如海漲紅了臉道:“你血口噴人!”
白若雪提醒道:“覃主簿,先別急,聽他說完後本官自有決斷。”
“你在黃木寨的時候,不慎將腰牌遺失了,為黃鳴鸝所獲。黃木寨被剿滅之後,黃鳴鸝逃出生天,逃到開封府隱藏了起來。她無意間遇見了也來到開封府的徐延年,兩人重逢之後,黃鳴鸝因為知道了官府即將處決一批山賊,以為她的哥哥也在其列,就急著去找徐延年商量對策。”
白若雪向鬱離求證道:“黃鳴鸝情緒有起伏是在哪一段時間?”
“第一次是她來繡坊三天之後。那日阮姐急著找人去竇老爺家送貨,鸝娘手上剛好沒活兒,就自告奮勇去了。她去了好久才回來,我們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懿姐兒說她是不是找到了自己的男人在卿卿我我,她回來之後卻說是遇上了一個熟人。不過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婢子發現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許是和白天遇上的熟人有關。至於後來的情緒起伏,就是看到了要處決山賊的告示,開始的時候她的心情很差,過了兩天就恢復如初了。特別是當天離開的時候,她相當開心,還特意換了一身衣裳。”
“那就對了。”白若雪點頭道:“送貨那天,她應該就已經遇到了徐延年,他們後面又見過了好幾次面。宇文俊輝,你繼續說吧。”
宇文俊輝索性放開說道:“徐延年可不是官員,當然不可能有辦法私放死囚,可他無意間發現了黃鳴鸝身上的腰牌,看到是你的之後就動起了歪腦筋。此人咱們都瞭解,是個純純噁心人的玩意兒。他就慫恿黃鳴鸝道,你是大理寺的官員,一定有辦法救出他的哥哥。”
“為什麼一定是來找我,而不是你?”覃如海終於忍不住反駁道:“這批山賊因為人數太多,分別被關押在刑部,大理寺和開封府。你身為刑部的官員有監督執行案件之權,腰牌又在徐延年的手裡,他應該讓黃鳴鸝來找你才對,為什麼會來找我?”
“找我有什麼用?”宇文俊輝推脫道:“我又不負責管理大牢,等到處決的時候才能見到這些山賊,怎麼救?另外,徐延年估計也不想讓黃鳴鸝知道我的腰牌在他手裡,他可能還有其它用處。”
“這和我殺人又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宇文俊輝看了看白若雪,隨後朗聲:“我就套用一下之前白待制的推論,黃鳴鸝以你勾結山賊之事為把柄,提出讓你救出黃銘福。黃銘福雖然不在牢中,但是黃鳴鸝卻不肯相信,認為是你在欺騙他,揚言不答應就把你的事情抖落出來,讓你身敗名裂。無奈之下,你只能先假意答應穩住她,暗地裡卻在想辦法將其除去。剛巧我要在群英會舉辦燒尾宴,你就藉此機會將其誘至涼亭附近殺害,並且取回了腰牌。”
“胡說八道!”覃如海猛地一拍桌子,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道:“宇文俊輝,你小子別太過分了!白待制給你機會說話,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如海兄,你激動個什麼勁兒?”宇文俊輝愈加慢條斯理道:“你這桌子是拍給誰聽的?燕王殿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