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服下了瀉藥?”覃如海怔了怔,隨後恍然道:“怪不得卑職當時覺得腹中如同有一把刀子在攪動一般,這種難受之感前所未有。而且也不像以往吃壞肚子那樣,去茅房出恭就解決了。就是一直痛個不停,持續了好久才減輕了一些,所以耽誤了二刻鐘才回來。現在想來突然腹痛確實不太尋常,定是宇文俊輝這個狗賊又用陰陽壺給卑職倒了摻入瀉藥的酒水,才致如此!”
“不對,瀉藥並非下在酒水之中。”白若雪否定道:“陰陽壺中只能存放兩種酒水,壺已經被打破了,他不可能再弄一把過來,不然事後不好處理。”
“不是下在酒水之中,那就只有下在菜餚之中了。”覃如海望著桌子上的殘羹冷炙,露出了難以置信表情:“卑職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端上來的菜餚我們所有人都吃過,沒有什麼忌口。也不見他有奇怪的舉動,朝菜餚裡下藥。其他人都好好的,唯獨卑職腹痛難耐,總不可能他下的藥只對卑職一個人生效吧?”
“不,你忘記了嗎?”白若雪微微搖頭道:“本官曾經說過,宇文俊輝提早來到包間之後在視窗設下機關,離去之前又在一套事先擺放好的餐具上塗了東西,他當時塗的就是瀉藥。”
“他怎麼能料到卑職會坐在這個位置?又或者說他除了主位以外隨便找了一套餐具塗上瀉藥,只要是我們五個人其中任意一人長時間沒有不在場證明就可以?”
白若雪再次搖頭道:“不,他的目標就是你和俞大人,那天你們兩個必定會有一人坐在那個位置。”
看到宇文俊輝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笑容,白若雪也知道他發笑的原因:“怎麼,看樣子你並不同意本官的推斷?”
宇文俊輝臉上的笑意更盛了:“既然白待制問起,下官就照實回答了,大人剛才這番推斷完全是無稽之談!”
“何以見得?”
“下官是最後一個進到包間裡的人,事先也並沒有指定誰坐哪個位置。要是說目標是五人之中任意一人倒還說得通,他們是不會坐主位的。可是若下官的目標是覃主簿或俞大人其中之一,他們會坐在下藥那個位置的可能性只有五分之二,連一半都不到,下官怎麼能夠保證他們之一就一定會坐那個位置?”
“是啊,白待制。”顧元熙在一側聽後不免替她擔心,想替她挽回道:“你剛才是想說覃主簿和俞大人坐那個位置的可能性很大吧?不過就算他們不坐,其他三個人坐了也沒什麼問題。只要有人因為腹痛難熬而長時間離開,他就沒了不在場證明。到時候宇文俊輝就可以把殺人的嫌往他身上推。”
“顧少卿多慮了,其實宇文俊輝是可以算計到這一點。”白若雪展顏一笑道:“雖然他並未具體安排哪個客人坐哪個位置,但是包間裡有哪幾個人可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在這個包間裡一共有六個人,三人是官,三人是民。按照禮儀,除開主位外左邊第一個位置最為尊貴,第二個次之,再次之是右邊兩個位置,而主位對面的最次。所以正常來說身為官員的俞大人和覃主簿應該做在左邊,許思達、馮宇和閆公子則坐在右邊和對面三個位置。”
“不錯。”顧元熙點頭贊同道:“正該如此。”
白若雪卻把話鋒一轉道:“但是俞大人、覃主簿和宇文俊輝之間素有嫌隙,很可能不願貼著他坐,所以宇文俊輝不會在左邊第一個位置下藥。但是就算挪了一個位置,左邊第二個位置也肯定是他們其中的一人坐的,在那兒下藥是最為穩妥的。”
看到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的宇文俊輝,白若雪接著說道:“你原本的計劃是,只要有一個人沒有不在場證明就可以了,所以先下瀉藥,後用陰陽壺見機行事。不過修改計劃之後,誰沒有吃到瀉藥,你就給誰斟摻入迷藥的酒水,確保兩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這只是白待制一廂情願的想法!”宇文俊輝高聲喊道:“他們未必就會按照這個順序坐!”
白若雪笑了一聲後問道:“你猜之前喝七彩鮮果桂花羹的時候,為何會連聲叫苦?”
宇文俊輝表情一滯:“你你在我的餐具上”
“對,本官料定你會坐這個位置,所以提早在餐具上塗了一層黃連水。現在這兒有八個座位,比那天還多了兩個,這個位置也是你自己選的,為何別人不坐,偏偏是你坐了?”
宇文俊輝頓時語塞。按照官職大小,他只能是坐在現在的位置,白若雪已經用事實證明方法可行,他再狡辯也無濟於事。
暗地裡思忖了一會兒,他只能從其它方面為自己辯解道:“即使如海兄和培忠兄真的是下官做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