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承元細細品味了白若雪剛才說的話,又誕生了一個新的疑問:“如果把無毒和有毒的兩種酒水摻在一起倒出來,會不會因為毒性不夠而毒不死人?”
“沒錯,所以一般下毒的酒水需要往裡下大劑量的毒藥,這樣即使摻淡了也能達到目的。不過宇文俊輝這次的目的並不是想要毒死俞大人,只是為了讓他暫時昏迷不醒,所以不用下太多的量,只要保證摻淡以後多喝幾杯能起效就可以了。不過當你們舉杯敬酒結束之後,只能由他來斟酒,不然就會穿幫了。”
“那也沒必要改變斟酒的順序吧?這樣一來豈不是會變得非常奇怪,從而導致別人的懷疑?”覃如海從左往右用手指對著圓桌畫了一個圈,插嘴道:“他按照這個順序往下斟,等到為俞大人斟的時候鬆開小孔不就行了?反正他的目的是讓藥效慢慢起效,不用一下子讓他暈得,這不就達到目的了嗎?”
“他的目的確系如此,但是之前一個突發狀況導致計劃被打亂了。”
“腰牌弄錯了?”
“不,是他因為來得太晚,所以你們要求他自罰三杯。”
白若雪指著開啟陰陽壺道:“之前我們也試過,原本像這樣一個大小的酒壺至少能倒出十杯酒。不過陰陽壺需要隔開之後倒入兩種不同的酒水,此壺隔層做的一大一小,大約是四六開的樣子,一般都會把藥下在較小的那邊。問題來了:因為之前他已經自罰了三杯,壺中未摻迷藥的酒水最多隻剩下三杯,或許更少。俞大人坐在他的正對面,如果按照正常的斟酒順序,無論他是從左往右還是從右往左,斟到俞大人的時候都是第三杯。可如果壺中不摻迷藥的酒水不足三杯,甚至只有兩杯的話,那會發生什麼?”
覃如海就算再笨,也已經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很有可能斟到俞大人的時候,未摻迷藥的酒水過少甚至沒有,導致他杯子的酒水全是有迷藥的,說不定一杯下肚直接就倒了!”
“正確!”白若雪肯定了他的回答:“斟其他人的時候,小孔是按住的,所以要是裡面的酒水不足馬上就會被發現,只要重新添上就行。可是在給俞大人斟的時候,小孔是不按住的,兩層的酒水會同時倒出。若是其中一層酒水倒盡,另一層仍舊可以往外倒。因為被罰了三杯,宇文俊輝不知道當時壺中還有多少酒,也不知道到時候倒入俞大人杯中的酒裡有多少是摻有迷藥的。萬一迷藥過多,就會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俞大人一杯就倒了也是有可能的。”
“對對對!”覃如海連聲道:“俞大人平時酒量也還過得去,至少這麼一壺是決計不會醉倒的。”
“這一點他自己也說過,那晚喝的酒加在一起不過大半碗,醉得有點反常了。”白若雪繼續揭示宇文俊輝的企圖:“於是他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提早將壺中未摻迷藥的酒水倒完。他先是給左手邊的閆公子斟上,再從右邊給許思達和馮宇斟上。輪到給俞大人到的時候,他依舊按住小孔先倒沒有迷藥的,應該幾乎沒有了。他發現已經倒完後過去把酒添滿,然後不按住小孔倒就可以了。等下一個給你倒的時候,他再繼續按住小孔,這一輪就算是完成了。”
白若雪稍作停頓後又道:“後來出了一點‘小意外’,宇文俊輝在為俞大人斟酒的時候,因為推脫了幾次,不慎把陰陽壺給打碎了。不過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他看到俞大人已經起了藥效,就想要找個機會將陰陽壺處理掉,不然宴席結束之後是沒辦法帶著陰陽壺一起離開的,留在這兒又等於留了一件重要的證據,不如找機會打碎之後掃入垃圾桶裡丟掉。不過你沒有料到的是,你斟酒的順序引起了本官的懷疑,繼而尋回酒壺碎片將壺復原。”
宇文俊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但暫時沒有反駁的機會,只好暫時先憋著。
“果然,過了沒多久俞大人就因為藥效發作而昏昏欲睡。於是宇文俊輝就裝作好心的樣子,和你、瑞子三人一起把俞大人送至休息間。當時休息間的窗戶是開啟著的,這也是他事先就安排好的。等到將俞大人攙至床上躺下,他先是藉口需要熱茶支開了瑞子,又以窗戶洞開容易著涼的藉口指使你去關窗。本官也去休息間實地看過,發現那邊和這兒一樣,兩個房間之間用一道可以摺疊的屏風隔開。你去關窗戶的時候,是看不見他所處那個位置的情況的。”
說到此處,白若雪把裝有兇器的盒子開啟道:“等你一離開,他馬上取出裝有兇器的盒子,拿出兇器割傷俞大人的手指,並且在刀刃上留下了一枚血指紋。但是這裡有一個問題,刀刃上所留那枚血指紋的位置非常奇怪,正常情況下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