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一對玉人兒甚是般配,只是”
看到他們兩人卿卿我我,段清梅託著下巴,眼中流露出無限惆悵與羨慕。
她和段慧蘭乃是遠房姐妹,這次段慧蘭下葬,她也特意過來拜祭了,而蘇明瑜則陪其一同前來。
“只是什麼?”蘇明瑜用胳膊肘頂她一下道:“羨慕人家鴛鴦成雙了?”
“是啊”段清梅望了她一眼道:“還以為俞培忠會是一個忠孝兩全的翩翩君子,沒想到竟是一條深藏不露的毒蛇,我差點就著了他的道了。最後他被毒蛇咬死,也算是天道輪迴了。”
“誰說不是?”蘇明瑜雙手環抱,嘆息道:“我不也一樣嗎?一開始以為找到了一個能夠託付終身之人,到頭來卻是個騙財騙色的大騙子,命苦喲”
段清梅撇了撇嘴:“你說,這種倒黴事怎麼淨讓咱們兩個給遇上了?”
“就是,咱們現在是同病相憐了”說完之後,蘇明瑜還特意打量了段清梅一番,看得後者心中有些發毛。
“幹嘛呢你?”段清梅不由問道:“為什麼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蘇明瑜將雙手的食指對碰了一下,調笑道:“既然同病相憐,不妨咱們兩人湊成一對算了,你看如何?”
“去!”段清梅朝她翻了一個白眼道:“我可沒這種嗜好!”
“所以啊,比起所託非人嫁錯郎,耽誤了一些時間又有什麼關係?”
“也對,還好沒嫁。”段清梅用雙手輕輕拍打了一下臉頰道:“隨緣吧,說不定今後會遇到更好。”
她們向趙懷月和白若雪打了一聲招呼後,便驅車返回了。
不過白若雪的馬車載上閆承元和鬱離之後,還要趕往另一塊墳地。兩塊墳地雖相距僅三刻鐘的車程,但周邊的環境卻是天差地別。
墳地的選擇大有講究,最好是選擇“前有照,後有靠”之處,即前有水流穿過,後有山峰為靠,枕山面水者為最佳。段慧蘭墓穴所在的墳地周圍松柏翠綠、層巒疊翠,正是這樣一塊風水寶地。
他們現在所在的墳地則與之大相徑庭。這兒墳頭雜亂、陰森可怖,周邊雜草叢生,烏鴉亂飛。不少墳頭上的雜草高達十幾尺了,都沒人顧管。
而在這些雜亂的墳頭中央,有一座新添的墳頭,裡面所葬的正是黃鳴鸝。
原本像黃鳴鸝這樣無依無靠的死者,死後會和死囚、無名屍體一起被葬在亂葬崗中。只是白若雪念其可憐,也不再追究她在黃木寨中是否有所作惡,從她遺留的錢財之中取出了一部分,為其置辦了棺木並安葬在此。再怎麼說,這兒也比亂葬崗好得多了。
身為親王的趙懷月,當然不可能去給一個女山賊上墳,他只不過是陪白若雪前來。而白若雪也不方便出面,和趙懷月一起在馬車上等候,只有閆承元陪著鬱離一同前去祭拜。
“鸝娘,這是你最愛吃的煮蔥燴。多吃些吧,路上別餓著了,還有孩子呢”鬱離拿出一疊饅頭,還有一碗煮蔥燴擺上:“阮姐和懿姐兒她們都很想念你。不管你以前是誰,你在我們心中永遠是那個鸝娘”
她又取出疊好的紙元寶和紙錢,放入火盆之中焚化:“這些是姐妹們託我帶給你的,你在下面放心用吧,管夠。要是不夠,你託個夢給我便是”
也許是紙錢焚燒時的煙燻到了眼睛,鬱離的雙目通紅,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閆承元將那塊帕子遞到她的面前:“給。”
“謝謝”鬱離用帕子擦去了淚水,抽了抽鼻子道:“我沒事。”
閆承元摟住她的肩膀,就這樣靜靜地陪在其身邊一言不發。
等紙錢燒盡之後,鬱離將東西收入提籃,朝黃鳴鸝的墳頭道:“鸝娘,我走了,空了我會再來看你的。”
回到馬車上,白若雪問道:“心事已經了了?”
“鸝孃的已經了了。”鬱離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白若雪:“可是還有一件事,想請大人為我解惑。”
白若雪知其心中一直在意的事情:“你想知道,段慧蘭為何會在宇文俊輝面前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對嗎?”
鬱離重重點了一下頭道:“小姐她雖脾氣暴躁,不過在那種情況下怎會再故意激怒他而將自己置於險境中呢?這一定是他為了脫罪才想出來的說辭吧?”
“本官後來又問了一遍,宇文俊輝給出的答案相同。”白若雪回答道:“他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沒有必要再隱瞞。其實以你的聰慧不會想不到原因,當局者迷罷了。你就是她這麼做的原因!”
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