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剛這麼大的個子,卻被宋成毅一拳打倒在地,落地時發出了重重的聲響。
宋成毅正欲繼續上前追打,卻被趙懷月喝止住了。
“住手!”趙懷月高聲喝道:“本王知道宋將軍對霸兒之死耿耿於懷,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武剛既然觸犯了律法,自有開封府依律處治,宋將軍還請節制!”
趙懷月既已發話,宋成毅自是不能繼續魯莽下去,只得面色陰沉地怒聲質問道:“霸兒當時還躲在你的後背上,後來你是如何將霸兒帶出宅子、帶出之後又去了哪裡?快說!”
武剛從地上爬起後用手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陰笑地盯著宋成毅,卻閉口不答。
“武剛。”白若雪抱起雙臂,冷冷看向他道:“你還不肯據實交代嗎?”
武剛卻將頭昂起,傲然道:“久聞白待制斷案如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既然大人能將我所做之事推斷得分毫不差,想必也能猜出我之後做了什麼,我何必再多費口舌?”
“既然你堅持不肯再說,那就隨你吧。”白若雪將話鋒一轉道:“不過就算你不說,本官也知道後來你做過什麼。”
“你讓青黛和桔紅去找人過來幫忙尋找,等她們一離開之後就將後背上的霸兒放下。你在宋家的權利極大,平時所有下人就都聽從你的吩咐,更別提遇上這種大事了。所以你就利用這一點,來為自己製造有利的局面。霸兒雖然已經暫時消失在眾人視線裡,但是必須成功離開宋家才算達到了你的目的。馬上宋家所有人都會知道霸兒失蹤了,他顯然無法從正門離開,那麼唯一的選擇就只有東面的側門了。於是你就利用自己分配人手的權利,安排自己和阿鑫搜查東面。你們先去搜的下人臥房,這也是你事先計劃好的其中一步,目的就是讓霸兒有足夠的時間從側門逃離。”
崔佑平忍不住點頭道:“東面院牆附近那塊碎玉佩,應該就是霸兒在匆忙逃離時,不慎落下的吧?霸兒因為急著要離開,所以只尋得了其中的半塊,另外半塊被後來趕到的宋將軍拾得,還有一小塊碎角被那隻頭白烏叼走了。”
“不對!”卻不想白若雪完全否定了崔佑平這段推論:“那塊碎玉佩不是霸兒落下的。”
“不是?不是他還有誰?”
白若雪提醒道:“武剛和阿鑫搜查完下人的臥房之後,也去了東面院牆附近搜查。可是我記得他在宋將軍找到玉佩後說過,當時他們並未在那兒發現玉佩。”
崔佑平不以為然道:“武剛是此案的元兇,他當然不會承認看到過玉佩,不然就等於是告訴別人霸兒時從側門離開的。”
“當時霸兒已經順利離開了宋家、宋將軍也發現了玉佩,武剛沒必要再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我們遲早會發現霸兒是從側門離開的。而且搜查時阿鑫也在場,那時候真有碎玉佩他會看不到?”
“或許是武剛想要拖延我們搜查的時間,又或許要擾亂我們的搜查方向,所以才會撒謊。”
“那麼玉佩呢?武剛要是早就發現了碎玉佩,為何不找機會撿走,而是要等宋將軍過來找呢?”
“他當時也許真撿走了一塊碎玉佩!”崔佑平靈機一動道:“我們後來在霸兒身上找到的那塊碎玉佩,其實是武剛撿走的,後來他又還給了霸兒。只是當時時間比較緊迫,他找得不太仔細,所以沒有找到另外半塊。至於阿鑫沒看到,他們既然是分頭搜查,沒看到武剛在做什麼,不是很正常嗎?”
阿鑫出來作證道:“我們是一起搜查的,搜得也挺仔細,兩人相距不過數步,確實沒有見到玉佩。”
“崔少尹,暫且不論武剛與阿鑫是否真的見到過玉佩,僅就玉佩會被摔碎這一事件本身而言,就存有很大的疑問!”
“霸兒途經那兒的時候,不慎將玉佩遺落摔碎了,這還能有什麼問題?”
白若雪說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崔少尹莫不是忘了,當日我在那兒拋擲玉佩多次?”
“啊!”
“我拋擲了這麼多次,玉佩都未有所破損,霸兒無意間從身上掉落的玉佩,又怎會碎成如此模樣?玉佩會摔成這般模樣,唯有一種可能,即武剛與阿鑫離開後,有人又去過那兒,並且故意用力擲出玉佩,才會變成現在我們看到的樣子。”
“當時霸兒已經離開了,這麼說這塊玉佩不在霸兒身上?”
“不錯,霸兒丟失玉佩之後就一直沒有找到過,只不過我們在霸兒的屍體上找到了另一塊碎玉佩,才誤以為他後來已經找到了。”
崔佑平越聽越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