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之後,整個房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怎麼樣?”白若雪用犀利的眼神盯著武剛問道:“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武剛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股銳氣,說話的聲音比開始輕了不少:“你們這些推斷聽上去合情合理,可是仔細一想卻是毫無根據。說了半天,一切推斷都是以我為綁匪的前提之下作出的,你們可有任何證據證明我確實做過這些事?有嗎?”
見到白若雪不回答,他的氣勢又上來了:“沒有對吧?所以我是清白的!”
“清白?”白若雪冷笑了一聲,將手攤開道:“武剛,你可認得這是何物?”
武剛一瞧,她手心裡的乃是兩把鑰匙。
“這不是開這房間掛鎖的鑰匙嗎,我當然認得。”
“那你應該知道這些鑰匙平時在誰的身上吧?”
“這鑰匙一把在宋哥身上,另一把在夫人身上,他們都隨身攜帶。”
“你沒有?”
武剛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要這鑰匙做什麼?”
“你把去買糖葫蘆的經過細說一遍,不得遺漏任何事情。”
武剛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答道:“因為霸兒想吃糖葫蘆,我記得曾經在集市西面的石橋邊上看到過有個老頭子在賣,就去了一趟集市。在石橋邊上,果真看見那個老頭子正在叫賣糖葫蘆,我就花了五文錢買了一串,沒做停留就回到了這裡。來到這兒,我發現青黛還站在門口,就問她霸兒怎麼還沒有吃完飯,青黛說問了霸兒卻沒有回答,我進去就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白若雪聽完之後又追問了一句:“你買到糖葫蘆之後是直接到這兒的?中途可有去其它的地方?先別急著回答我,想好了再說。”
武剛朝地上指了指,想都沒想便答道:“我買了糖葫蘆之後直接就回這兒了,中途哪兒都沒去,滿意了吧?”
不料白若雪卻笑道:“武剛啊,你剛才的回答,等於已經承認自己就是此案的元兇了!”
武剛後背霎時起了一陣冷汗:“我......我不明白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嗎,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吧。”白若雪把手中的兩把鑰匙輕輕拋動了兩下,問道:“所以你為什麼回來的時候是直接回這兒?”
“啊!”武剛不禁失聲喊出,隨後呆立當場。
“你也明白自己的致命失誤在哪兒了吧?”白若雪舉起其中一把鑰匙道:“宋將軍那天不在家中,唯一的鑰匙夫人交給了青黛。即使你和霸兒談心的一刻鐘裡他沒怎麼吃飯,你去買糖葫蘆花費了三刻鐘,他總該吃完了吧?”
她側頭問道:“青黛,要是霸兒吃完了,你該怎麼做?”
“夫人吩咐過,因為少爺還在禁閉中,所以待餐具收拾妥當後,需重新將房間上鎖。”
白若雪看向所有人道:“所以按理來說武剛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他回來的時候霸兒應該吃完飯了,門也應該重新鎖上了,他必須去找夫人拿鑰匙才對,是吧?”
席琳兒答道:“武剛並沒有來找過妾身。”
“對,而且從外面回來不是先路過這個房間,而是先路過臥房。武剛之所以沒有去找夫人,那是因為知道青黛肯定還在門口候著,這原本就是他安排好的,不需要去拿鑰匙。我之前也說了,武剛故意不讓霸兒回答青黛,就是不讓她進去收拾餐具,好拖住她來給自己做見證,但是這反而成了最大的疏漏!”
面對一聲不吭的武剛,白若雪又道:“你以為證據只有這一件?萸兒,舉起你的左手!”
萸兒舉手後,白若雪抓住她的食指向眾人展示道:“諸位請看,萸兒手指曾經被一樣鋒利東西劃破過。”
一眾人湊上前來,見到萸兒的食指指尖還真有一道明顯的傷痕,只不過已經結疤了。
“萸兒,你的食指是怎麼受傷的?”
萸兒走到鋪開在桌上的鎧甲前,指著左側接縫處道:“那晚我偷偷溜進武剛的臥房,想要確定他的鎧甲穿上之後能不能藏下一個小孩子。我伸手檢查鎧甲的時候,手指被邊上鐵甲葉的毛口劃破了。”
“武剛畢竟不在軍營多年,沒法像當年那樣仔細保養,又天天穿著這身鎧甲,磨損是必然的。”白若雪朗聲說道:“巧合的是,我在檢查霸兒屍體時,發現他左手無名指上亦有一道劃傷,長約一寸半。和被切下的小拇指不同,這道傷口是霸兒生前留下的。宋將軍,霸兒被關禁閉的那天,手指可有劃傷?”
“沒有。”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