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阮五娘叫好,鸝娘不由問道:“什麼好?”
阮五娘笑道:“人都道是‘酸兒辣女’,看樣子你肚裡應該是個帶把的!男人都喜歡兒子,能傳宗接代。要是生不出兒子,他們都會讓你接著生,直到生出兒子為止。實在生不出,他們還會變著法兒納小妾呢。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阮五娘’麼?我前邊還有四個姐姐呢!我家裡那口子,也整天在我面前說想要兒子,就是不敢提納妾的事。不過你應該是不用擔心了,八成是個兒子,不用擔心你男人再去找別的女人了。”
“嗐,什麼‘酸兒辣女’的,那種東西能作數?”鸝娘噗嗤一笑道:“俺娘當時懷上俺的時候,整天就想吃酸梅,做個菜也全要放醋。俺爹也以為會再生一個兒子,哪裡知道生了俺這個丫頭片子。再說了,不管生的男娃還是女娃,只要自己生的都好,俺男人他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作為一個過來人,阮五娘也不和她去爭論這種問題,只是說道:“你此去的路上便有一家,叫做‘蜜香齋’,挺大的一間門面,仔細點就能找到。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鸝娘答應了一聲,端起托盤便離開了。
竇老爺家很好找,鸝娘照著阮五娘所畫的地圖,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到了。交付繡品之後,竇老爺對東西相當滿意,讓齊管家收下後在貨單上蓋上了印章,並付清了貨款。
完成任務之後,鸝孃的心情非常舒暢,打算回去時去蜜香齋買上一些蜜餞犒勞自己一番,也給其他人帶上一些結個緣。
從蜜香齋出來,鸝娘大袋小袋買了五種鹹酸蜜餞之多,除了酸杏幹以外還有鹹話梅、冰糖楊梅、金桔餅等等。她迫不及待開啟了其中一個紙包,將一塊酸杏幹放入口中。
“好吃!”鸝娘正心滿意足地吃著,忽然發現遠處的人群裡有個熟悉的身影閃過:“那個人好像是......”
她趕緊快步追了上去。
俞培忠剛從其他衙門辦事回來,腳都還沒有踏進太常寺的大門,就見同鄉覃如海從遠處朝自己急匆匆地奔來。
“培忠兄,禍事了!禍事了!”
俞培忠見他慌里慌張模樣,雖不知究竟出了什麼事,但也被他弄得有些緊張。
他把覃如海拉到角落裡,神情嚴肅地詢問道:“如海兄,到底出了什麼事,能把你急成這副模樣?”
覃如海面色蒼白地答道:“腰牌,我的腰牌找不到了......”
為了證明各部官員的身份,每位官員赴任之後都會發放官印和腰牌。這官印,官員一般只有在公文上蓋章的時候才會用到,平時都會鎖在櫃中。而這腰牌,是出去的時候必須隨身攜帶之物,到其它衙門辦事都需要查驗身份後方可通行,遇到事情也需要靠腰牌證明自己的身份。
無論是官印還是腰牌,都是獨一無二之物,每個官員必須妥善保管。一旦發現丟失,容易被他人撿去作亂,那可是會出大事情的。
曾經就有一位知府不慎丟失了腰牌,因為怕上官責罰而隱瞞不報。結果有個膽大包天之人撿到腰牌之後,以此冒充那位知府到處招搖撞騙。直到有一次那人行騙的時候剛好騙到了路安撫使的親戚頭上,這才穿幫了。那位知府也因為丟失腰牌沒有及時上報,被降職了。
俞培忠聽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腰牌,鬆了一口氣道:“如海兄,彆著急!咱們這腰牌可一直是隨身攜帶的,每天出入衙門都會驗看。你既然現在才發現丟失,這說明今天進自己衙門的時候肯定還在。你好好想想,今天去了衙門之後還去過哪幾個地方,有沒有摘下來過,說不定忘在了哪裡。”
“那是你們太常寺管得嚴,咱們大理寺的人出入自己衙門從不驗看腰牌,全憑一張臉......”覃如海苦著臉道:“所以我都已經忘記了上一次驗看腰牌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俞培忠這才明白覃如海為何會如此著急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腰牌是在何時何地所丟。
“你先別急著,我來幫你捋捋。既然出入大理寺用不到腰牌,你平時腰牌是隨身帶著的嗎?”
覃如海搖頭道:“我嫌掛在腰間麻煩,所以平時都是取下放在自己簽押房的抽屜之中,需要去其它衙門辦事的時候,才取出來掛上。最近都沒有出去辦過事,所以一直沒有發現。因為昨天步軍司的宋成毅將軍押回了一大批山賊,我需要去刑部協調關押一事,這才發現原本放在抽屜裡腰牌不見了!”
“會不會是放在大理寺的其它簽押房裡了?”
“不會,我都已經把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