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的假設非常合理,白若雪也贊同她的推論。
“你說的很有可能。”白若雪以此為基礎,往下繼續推:“兇手殺人之後逃走了,而另一個人發現了段慧蘭的屍體,就想到用刻日月宗的印記來威脅段衝。刻印記的人原本可能也接到了上峰的命令,要殺掉一個段家的人來警告段衝。可既然段慧蘭已死,他就不用親自動手,就算準備了兇器也用不到了。他只需要隨手拿起桌子上削水果的刀子,在床頭板上刻下印記,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小憐搶著說道:“接下去的,不就和我之前所推斷的一樣了?”
白若雪道:“你後半段推斷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問題在於段家看到印記之後會嚇得連夜逃走,說明他們確實與日月宗有關係。可是這一切只是推斷,我們並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證明段衝是日月宗的人。”
小憐攤了攤手道:“現在段家一個活人都沒有,咱們哪兒來的證據啊?”
“不,也許有!”冰兒聯想到了去年剿滅江南東路日月宗叛黨之事:“別忘了當初被抓的那些商人家中都有一個密室,而密室裡無一例外供奉著日月宗的印記!”
“冰兒說的對。”白若雪捲起袖子道:“他們管這個印記叫做‘聖印’,相當於投名狀的作用。咱們在宅子裡好好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聖印,如果找到就能坐實段衝是日月宗門人一事。”
“不是吧?”小憐吃驚道:“這座宅子這麼大,開封府這麼多人都沒見找到,光憑咱們三個人要找到猴年馬月啊?”
“這你放心。”白若雪微微一笑道:“崔少尹離開之前,我請他去幫忙找一個這方面的行家過來。”
“行家?是誰啊?”
“當然是我!”不遠處傳來了萸兒的聲音:“千幻魔女咯!”
“萸兒快過來!”白若雪朝她招了招手:“要找密室和暗格這種事情,只能靠你千幻魔女出馬了!”
“這話我愛聽!不過呢......”她頓了頓後,一臉壞笑道:“這間宅子這麼大,找起來頗為費勁。白姐姐你也知道的,皇帝也不差餓兵啊......”
“好說,好說!”白若雪向她保證道:“等下群英會安排!”
“好耶!”她歡呼雀躍道:“一言為定!”
一個時辰之後,她們一眾人出現在離段家宅子兩裡外的後山小山坡上。
冰兒道:“段家的老老小小,應該就是從這裡遁走的吧,我就說日月宗的人既然會警告段衝,那一定會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怎麼會讓一家老小就這麼輕易走脫了。”
白若雪站在那兒向下俯視道:“不愧是萸兒,這麼隱秘的密道都被你發現了!”
“那是當然!”萸兒挺了挺胸道:“這宅子裡隱藏的地方還真不少,可是你們所說的什麼日月宗聖印,卻一個都沒看見。”
“這個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白若雪疑惑道:“段衝如果不是日月宗的人,女兒被殺不該去開封府報官嗎,他逃什麼?他既然看到印記會嚇得逃走,那肯定知道這個印記的含義,他到底與日月宗有什麼關係?”
“雪姐。”冰兒沉著臉道:“還有一種可能,段衝根本就和日月宗沒有關係,他是因為另外原因才逃走的。至於床頭板上的印記,我暫時也沒有更加合理的解釋。不過這個印記真的是當時就刻上去的嗎?”
她這個想法,倒是比較新奇。
“你是說,也有可能段慧蘭死的時候印記還沒刻下?”
“對啊,都過了這麼久了,誰知道是什麼時候所刻?別說可以從這條密道自由出入宅子,就是那幾個毛賊都可以翻牆進去,有機會刻印記的人多了去了。”
通往外面這條密道的發現,使得整起案子的各種可能性變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複雜。
“不僅印記不一定是當晚所刻,就是段慧蘭,她也不一定是當晚遇害!”
“不錯!”白若雪同意道:“我們之所以會認為段慧蘭是壽宴的當晚遇害,是因為崔少尹證明當時她還活著,而第二天段家已經人去樓空,不可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段慧蘭的屍體運回宅子掩埋。可如果有這條密道在,他們要回宅子就易如反掌,段慧蘭死在了外面也能運回宅子掩埋。”
猜測永遠只能是猜測,沒有證據是沒有辦法破案的。站在這裡證據可不會自己送上門,她們只能原路返回,暫時結束對段家的調查。
“白姐姐......”萸兒指了指自己咕咕叫的小肚皮道:“說好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