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英看到自己小姐站在原地不動,輕聲喊了一句:“小姐?”
見其沒有反應,她又喊了一句,段清梅這才收斂了心神,往客堂方向走去。
“小姐。”黃英見到此情此景,哪還能猜不到她的心思:“這位俞大人生得真是俊俏啊.....”
段清梅心猿意馬地回了一句:“是啊,確實一表人才。”
“他和小姐您倒是挺般配的,一個才子,一個佳人。”
“嗯......嗯!?”她反應過來,嗔怪了一句道:“哎呀你個死丫頭,沒大沒小了是吧?看本小姐等下怎麼收拾你!”
黃英輕笑著賠罪道:“奴婢嘴碎,還請小姐恕罪。”
“恕什麼罪啊?”段清梅正欲再說,段峻從客堂中走了出來:“怎麼,黃英又惹你生氣了?”
“奴婢見過老爺!”黃英忙不迭解釋道:“奴婢剛才只是......”
“她只是和女兒開了個玩笑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段清梅掩去臉上的慌亂之神,上前拉住段峻的手道:“剛才爹爹會見了一位客人,聽小六說他是爹衙門裡的?”
“是啊,剛回爹那兒任職。”段峻往回邊走邊道:“原本爹還以為是個書呆子,只是學問好,不太懂人情世故。沒想到他倒也是個知趣之人,昨天才回京報到,今天便上門拜訪了。”
走進客堂,他指著桌上的幾包東西道:“瞧,這些都是他剛剛送來的。”
“喲!”段清梅逐一看去,念道:“京盛齋的棗泥核桃糕,什酥堂的龍鬚酥,白雲居的雲片糕......這些都是爹您最愛吃的糕點。雖然不是什麼值錢之物,不過卻也相當緊俏,每一樣都需要排上好久的隊才能買到。他昨天才回來,今天就將糕點送了過來,可見花了不少心思啊。”
“不錯,禮輕情意重。更重要的是......”段峻坐下之後捋著鬚子道:“他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摸清了爹的喜好,孺子可教也,爹倒是要高看他一眼。”
說完這些之後,段峻又來了一句:“梅兒,你瞧俞培忠此人如何啊?”
“什麼如何?”段清梅將目光投向它處道:“女兒與俞大人又不認識,怎會清楚他為人如何?”
“剛才你不是已經見過面了嗎,對他印象如何?”
“剛才僅僅一個照面而已,能瞧出什麼名堂來?”段清梅反問道:“爹您不也才見了他兩次而已,難道就已經瞭解他的為人了?”
段峻笑了一下道:“你猜為父剛才為何會說他‘剛回爹那兒任職’?”
段峻特意強調了“回”字,段清梅一點就通:“莫非......他以前就在爹的衙門任職,這次只不過重新回來了?”
“聰明!”他誇了一後句道:“不愧是我段峻的女兒!”
“可這不對啊,爹剛才說他用了很短時間就摸清了您的喜好,如果他以前就是爹的屬下,您為何會這麼說?”
“你倒是想得仔細。”段峻點頭道:“他確實算在太常寺任過職,只不過沒來得及實際到任。吏部的任命詔書剛下達至太常寺,他就接到了家鄉帶來的緊急家書,得知母親過世了。所以他沒有來太常寺,就向吏部報備之後回家丁憂去了,昨天才回來。”
“啊,是他啊!”段清梅終於想起了俞培忠之事:“近三年前,爹確實提起過此事,還說俞大人三年丁憂會拖累仕途,非常可惜。”
“不錯,當時皇帝宣佈完考生名次之後,按照慣例在瓊林苑舉行瓊林宴招待新科進士,而太常寺就是負責宴席安排的。在宴席上,皇帝曾經親自出題考他們,而俞培忠才思敏捷,對答如流,其才不在三甲之下,皇帝對他相當滿意。爹後知道他會來太常寺之後,就特意提前調閱過案卷,也瞧過他的卷子。他不僅才學匪淺,而且還是一個大孝子,爹很是中意。”
段清梅道:“那女兒恭喜爹得了一個好下屬,要是能好好栽培一番,定能成為爹的左膀右臂!”
段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卻問道:“梅兒,你年紀也不小了吧?”
段清梅一怔,低頭答道:“女兒上個月剛滿十七,爹您不是還送了一對玉鐲給女兒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段峻看著女兒那般模樣,心中便知了一二:“你也差不多該到出嫁的年紀了,爹和你娘前兩天就在商量,要給你找個好夫婿。”
段清梅立刻慌張道:“爹,女兒、女兒年紀還小,不想出嫁......”
“什麼話,你瞧你姐姐進宮才三年,都已經被皇帝封為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