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桑小四才聽見耳畔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呼喊,隨後感覺整個身子被劇烈地晃動著。 “小四,桑小四!快過來,他在這兒!” “他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了。 之前那個聲音卻說道:“瞎說什麼呢,還有氣。桑小四,快醒醒!” 這時,第三個聲音響起了:“讓開,我來把他弄醒!” “啪啪啪!” 接著桑小四隻感到兩側臉頰傳來了火辣辣的痛,腦子瞬間清醒了很多。 “怎麼還不行?”第三個聲音又道:“看樣子還是打得太輕了,讓我再來兩下!” “別打了!”桑小四趕緊強撐著身子爬了起來:“我已經醒了!” 雖然已經起來,但是他的腦子依舊一片混沌。 稍微清醒一些之後,他才看到邊上站著三個人,分別是阿峰、楊信和朱量。剛才找到他的人是阿峰,而打他耳光的人則是朱量。 “你們怎麼在這兒?”他摸了摸紅腫的臉頰,朝朱量吼道:“還有,你小子為什麼打我?!” 朱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剛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阿峰喊了半天也沒動靜。我怕你出事,就想了個法兒把你弄醒,你還不謝謝我?” “弄醒的辦法就是給我吃幾個耳光啊!?” “你就說醒沒醒吧?” “你!” “好了,別吵了。”阿峰打斷道:“昨晚是輪到你值夜,結果今天一早卻沒人開門,你舅舅很生氣。他認為你還沒起床,就去臥房找你,結果卻發現床上沒有人。他怕你出了事情,趕緊叫俺們幾個來找,沒想到你卻躺在這兒睡大覺。” “誰會在這種地方睡大覺?”桑小四急道:“我連這兒到底是哪裡都不知道!” 朱量問道:“這是醃製燻雞和鹹豬腿的房間,你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難不成是遇到鬼了?” “還真是遇到鬼了!”桑小四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昨天半夜我起來巡夜,走到這兒看見房間裡傳出了亮光,就進來瞧了一下。沒想到才進門沒幾步,後腦上就捱了一下子,一直到剛才才醒過來。” “有亮光?難道是進了賊?”朱量摸了摸下巴道:“可這兒又沒什麼東西可偷啊。” 桑小四卻道:“那也未必,說不定啊,這賊是又看上了這兒的燻雞吧......” 說罷,他還有意無意地朝站在一旁的楊信瞥了一眼。 “你說什麼!?”楊信暴跳如雷:“誰‘又’看上燻雞了?” “誰偷過雞,就說的是誰。” “你不是也偷雞了?” “我偷的是外面的雞,又沒偷店鋪的雞。” “那你依舊是賊!”楊信也不客氣:“說不定又是你監守自盜,卻裝成被人打暈了。” “你放屁!” 兩個人誰都不服誰,馬上就要擼起袖子幹架了。 “都住手!”一觸即發之際,朱量將兩人分開了:“上次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還嫌不夠丟人嗎?” 他們聽到這句話,這才偃旗息鼓,但依舊誰都不服誰。 他們在爭吵的時候,阿峰卻在之前桑小四倒地的位置附近找到了一條鹹豬腿。 “咦,鹹豬腿平時不是應該掛在上面嗎,怎麼地上有一隻?” 他抬頭一看,原本排成一列懸掛的鹹豬腿中間剛好少了一隻。他又一把抓起豬蹄的位置將豬腿豎了起來,從豬蹄中間穿過的孔中拔出了一根粗鐵絲。 那根粗鐵絲原本是穿過豬蹄之後彎成了一個鉤子,方便將豬腿掛著風乾。可是現在一頭已經被扯直了,另一頭也只是略帶弧度。 阿峰推斷道:“小四,你一定是被掉下來的鹹豬腿砸中了腦袋,所以才會暈過去。” 朱量伸到桑小四的腦後摸了一把,然後湊到鼻前一聞,瞬間皺起了眉頭:“一股子醃臘味兒。看樣子是鹹豬腿太重了,那粗鐵絲吃不得勁兒,這才掉了下來。被這麼重的東西砸到,不暈才怪。” 阿峰招呼三人道:“趕緊走吧,賀掌櫃還等著幹活兒呢。至於掉下來的鹹豬腿,朱量你等下空了再掛回去,順便把其他它幾隻也加固一下,別再掉下來傷著人了。楊信你也幫著點。” 楊信想說話,卻被朱量搶道:“行,我知道了!” 待到阿峰和桑小四離開,楊信不滿道:“又是把活兒推給咱們幾個!” 朱量卻淡淡地說道:“不服氣嗎?” “當然!” “想出氣嗎?會給你出氣的機會,晚上咱們好好聊一聊。” 他也不等其回答,自顧自走了,只留下一臉懵逼的楊信。 桑小四回去開始售賣滷味,忙碌了一陣後才發現有一份留開的滷味始終沒人來取,仔細一看卻是莊家的。 “咦,今天那個蔣四姐怎麼還沒來取?以前留開的滷味,她可是一大早就來拿走的......” 蔣四姐不是不想來取,而是根本出不了門,她在大門口被開封府的人擋住了。同樣被擋住的,還有奶媽吳氏。 “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啊?”吳氏抱怨道:“昨天我來得匆忙,就來了個人,東西都還沒有收拾呢,我回家收拾東西都不行?” 可是官差就是不聽她的解釋,只是說上峰有令,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