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空無一物”,倒也不太確切,現在這個大木箱裡面滿滿當當全是水。 “二千兩現銀呢?”趙懷月眉頭緊皺,用犀利的眼神看向遲六子和小壯:“還有裝了七十八件珠寶首飾的箱子呢?” 當時箱子裡的現銀和珠寶首飾裝進去的時候,趙懷月、白若雪和莊運昌都在現場。後來當莊運昌挑選完運送的下人之後,趙懷月還特地命人開啟箱子又確認了一遍,東西一樣都沒少。既然出發的時候都還在,那問題就一定出在之後。 遲六子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殿下,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兩人明明把裡面的贖金放進了大木箱,也按照綁匪的要求把箱子丟進了池塘裡,贖金為什麼會不見,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壯也跪在地上發誓,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白若雪看著在不停往外冒水的大木箱,命道:“來人,把這箱中的積水倒掉!” 兩名官差抬起箱子,將水重新倒回池塘。 白若雪看到這大木箱雖然做工粗糙,木板之間留有不少縫隙,致使池水灌進了箱中,不過釘得還算牢靠。沒有哪塊木板被拆下過,銀子和珠寶首飾也不可能是有人潛入池塘後弄破箱子取走的。 “箱子裡都是池水,只能說明贖金在大木箱丟入池塘之前,就已經被拿走了!” 兩人皆大呼冤枉,表示從板車抬下來的時候,箱子還相當沉重,不可能是空箱子。 白若雪想了想後,問道:“冰兒,你一路跟來,到底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從頭到尾細說一遍。” “雪姐你讓我偷偷跟著他們一起去,我就潛伏在馬車的底部一路跟隨。先是往西到了一個路口後停下,然後我聽到遲六子說要去小樹林找個箱子。我看到他拖了一個大木箱回來,還說綁匪留言要他們把贖金換到大木箱裡。於是他們兩人就開始搬贖金,搬了二刻鐘左右才搬完。之後他們先把空箱子扔到了路旁,再把裝滿贖金的大木箱搬上馬車後繼續出發。” “等一下。”白若雪打斷道:“當時你在車底下,應該看不到他們換箱子的經過。你怎麼這麼肯定他們把裝有贖金的箱子重新搬上馬車了?也有可能他們在說謊,其實贖金依舊放在路邊的舊箱子裡,他們抬回馬車的大木箱是空的。” “憑我的武功,我有他們察覺不到我藏在車底的自信。這樣想的話,如果是他們監守自盜,根本沒必要花二刻鐘假裝搬贖金。況且搬上大木箱的一瞬間,我明顯感到車身往下一沉,車輪也在地上壓出了明顯的印記,空箱子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的。而且如果贖金是裝在舊箱子裡,必須兩個人抬,但是我能從底下看到舊箱子是遲六子一隻手拖到路邊的,證明當時是空的。” 白若雪想想也對,就讓冰兒繼續往下說。 “馬車停下之後,我聽到他們抬著大木箱離開了。為了避免被綁匪發現,我等了一會兒後才從車底出來躲到了邊上的一棵老樹上,這時我看見他們已經進了宅門。不過我不敢跟著進宅子,只能先沿著宅子的外圍繞了一圈,沒想到卻在西北圍牆外發現他們推著一輛板車來到池塘前,把大木箱丟了進去。他們離開以後,我還以為綁匪會來取贖金,就躲在角落一直守著,可是直到剛才你們來為止都沒人出現過。” 看著嘴唇凍得發紫的冰兒,白若雪深感愧疚:“這麼冷的天,讓你受苦了......” 冰兒卻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沒事,我乃習武之人,這點寒冷算什麼?” 小憐拿出裹在棉被裡的食盒,遞給她道:“餓了麼,趕緊吃點東西暖暖身子,還熱乎著呢!” “謝了!”冰兒接過道:“小憐最好了!” “別謝我,白姐姐特意關照的。” 崔佑平上前向兩人責問道:“剛才冷校尉說得非常清楚,她看著你們將箱子丟進池塘。之後並沒有人出現在池塘附近,箱子也是完好無損。雖然箱子沒有上鎖,而且還有些漏水,但這麼冷的天,綁匪根本不可能潛入池塘把如此重的銀子和珠寶首飾取走。” 他又朝趙懷月證實道:“燕王殿下,他們兩人是由殿下或者莊運昌挑選出來押運贖金的嗎?” “非也,是他們主動向莊運昌提出的。” “看吧!”崔佑平回頭朝兩人道:“你們兩個一定是同謀,所以才會主動提出押運贖金!你們抬進宅子裡的時候,箱子裡或許真的有贖金。但是冷校尉只看到了你們來池塘的時候,中間有一段空當並未得見,你們完全有機會將贖金搬走。至於說扔進池塘裡的時候箱子是滿的,純屬一派胡言。” 他又道:“那晚巡夜的也是你們兩個,抱走福兒的一定是你們。花園因為上鎖,當時並未搜查。小壯有花園的鑰匙,福兒其實當時就藏在裡面。後來運走福兒的時候,他身上的襁褓過於顯眼,你們就換下之後埋在了裡面。本官還聽說花園裡有珍貴的蘭花被踩爛了,那些蘭花就是當時藏匿福兒的時候踩壞的吧?為了讓人以為福兒已經被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