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月依次朝其它包間的門頭上看去,果然每個上面都寫有名稱:逍遙居、夜明軒、清風閣等等,不一而足。 白若雪看著這些名稱道:“即使那醉漢第一次進錯了房間,也該出門之後重新抬頭確認房間的名稱。如果他並不知道上面寫有名稱,則應該喚來酒樓的下人,由他們帶回自己的包間,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倉惶逃離。” “絳霄。”趙懷月又向她確認了一遍:“你聽到染燁呼喊之後很快就衝上了四樓,真的一點都沒看到那醉漢的樣貌?哪怕是一點點也行。” “奴婢真的沒有看到那人......”絳霄面露愧色道:“奴婢跑上來的時候,他已經跑到了樓梯的另一頭,只有隱隱約約一個影子,奴婢連他衣服是什麼顏色都沒有看清。” 她走到另一頭的樓梯,往下走了數級臺階,只將身子露出了四分之一。 “當時奴婢看到的時候,就是這樣。他也就是一晃,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奴婢擔心郡主有事,自己進去檢視情況,讓丹瑤去追趕。” 丹瑤接上去道:“奴婢從四樓一直追到了一樓,也問了一樓幫我倒水的店小二,他說不曾看到樓上有人跑下來。” 絳霄顯得相當懊惱:“早知道這賊子與之後郡主的失蹤有關,丹瑤身子太弱不可能追得上,當時奴婢就該親自去追趕,唉!” 白若雪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要是能提早知道的話,郡主也不會丟了。” 回到一樓,其餘的客人已經做好了登記,全都吵嚷著要趕回去休息。確實很多人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殿下。”王炳傑手持一疊紙道:“所有客人都已經詢問完畢了,他們的身份也已經登記造冊,都是咱們開封府有點身份的人,非富即貴。他們早就想要回去,已經找卑職催問過好幾遍了,要不是之前那位宋將軍......” 宋成毅這樣的身份都被壓了下去,其他人見狀也只能乖乖聽話,不過也都快到極限了。 “既然都沒什麼問題,那就讓他們各自散去吧,留著也沒什麼用。” 不曾想到王炳傑挑出了其中幾張紙道:“殿下,卑職發現一件比較可疑的事情。” 趙懷月接過之後逐一看了一遍,又遞到了白若雪手中:“有五個包間都遇到了一個醉漢的闖入,並且他都是自稱走錯了房間!” “加上蓬萊島這次,他一共闖了六個房間,這錯的也太離譜了嗎?”白若雪將證詞粗略掃過,看向那群客人:“你們誰見到過那個醉漢,上前三步。” 猶豫片刻之後,其中約有一半人往前走了幾步。 “那麼可有誰看清這個人長什麼模樣?” 這回絕大多數人都搖起了頭。 其中有一個商人模樣的人答道:“我們正喝得起性,卻突然看到門被用力推開,緊接著一個穿褐色衣服的人衝了進來,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酒杯。我們納悶得很,剛想問個清楚,他卻說了一句‘在下走錯了房間,望請見諒!’,他說完以後做了一個揖,轉身就走了。我們也只當他是真走錯了房間,就沒有在意,繼續喝酒了。” 又一個小廝答道:“小的站在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褐色衣服的人走來,身上還一股酒味。他要往包間裡闖,被小的攔了下來。小的問他要找誰,他才抬頭看了一下門頭上的名字,說走錯了,調頭就走。” 其他人說的都差不多,一致說是一個穿著褐服的男子,因為只顧著喝酒,沒有看清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唯獨一名老者今日在這兒擺壽宴,在那褐服男子“誤闖”之後,強拉著他一起喝了一杯酒,這才算是對他有了印象。 “那後生看著年紀不大,長得也算俊俏,不像是那種粗俗無理之人。雖然身上有一股子酒味,卻並非滿臉通紅,倒是白皙得很。原本他誤闖之後道了歉就要走,老朽覺得既然遇上了便是緣分,邀他一起坐了片刻。他後來敬了老朽一杯才走的,老朽因此記得較為清楚。” 這老者的家人紛紛點頭,都言老者所說分毫不差,那褐服男子確實長得如此這般。 趙懷月見再無新線索,便命王炳傑放眾人各自離去。 鄭燕娘已經讓伙房煮好了宵夜,命人端到包間之中。 “殿下,倉促之間只有這些簡單的小點心了,還請殿下和諸位大人海涵!” 餃子、餛飩、麵條、燒賣,也算是豐盛了,再加上他們本就已經飢腸轆轆,哪裡還會挑三揀四。 “這些足夠了。”趙懷月挑起一筷麵條道:“你且去休息吧,本王用完之後就打道回府。不過切記,今晚之事決不可對外說起,否則......” 鄭燕娘心中一凜,忙應道:“奴家曉得!” 她走後,趙懷月只是隨便吃了兩口麵條就放下了筷子,靠坐在椅背上沉默不語。 白若雪用帕子擦了擦嘴,打破了沉默:“殿下在擔心郡主的安危?” 趙懷月只是微微點頭。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郡主都應該暫時沒事。就像之前福兒一案那樣,或許是為了錢,或許是為了別的事情,綁匪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冒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