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姐一直堅持自己並不知道豐年順的去向,崔佑平建議繼續用刑,不過白若雪沒有同意。 “暫時不用,不過她既然不知道豐年順的下落,那我又多出了幾個問題需要問她。” 從蔣四姐各方面的表現來看,她剛才的話確實沒有說謊,豐年順目前在哪兒她也不知道。按照白若雪原本的打算,許多問題可以在找到豐年順之後從他嘴裡問出來,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珠寶首飾你們是如何銷贓的?”這一點才是白若雪現在想知道的事情:“紋銀倒是不難處理,找個地方藏起來就行。可是那麼多珠寶首飾呢,可不是能夠隨便變現的東西。你們每次都弄到數千兩的珠寶,即使拿到隱世低價處理,也絕不可能一下子處理掉這麼多。你們一定有大量處理贓物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白若雪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就是想聽蔣四姐怎麼說。但是蔣四姐卻說銷贓一事是由豐年順一手處理,她只是負責混入富戶家中摸清裡面情況,然後將這些情況告知豐年順,由他制定綁架手法。確定下手法以後,再由蔣四姐負責動手。 “大人,雖然犯婦並不清楚他用的什麼方法處理那些珠寶首飾,不過卻知道是透過大當家轉手變現的。” “大當家?”白若雪秀眉一挑:“他算是你們的上峰嗎?” “也算不得上峰,只能算是相互合作的關係。在第二次綁架的時候,對方短時間裡湊不出這麼多的現銀,只能拿一些珠寶首飾抵數。得手之後,川哥他拿著那些東西偷偷去變賣,結果回來的時候說他搭上了一條線,有個大老闆願意幫忙將那些贓物變現。” “那個大老闆叫什麼?” “川哥他說大老闆不允許透露他的身份,所以並沒有告訴犯婦叫什麼名字。但是他已經和大老闆談妥了,雙方可以進行長期合作。” “長期合作?”白若雪面色不善道:“說得還真是好聽,不就是一邊負責綁架勒索、一邊負責銷贓嗎?” 蔣四姐麵皮一熱,接著說道:“川哥和他商定了,每次由大當家物色下手的獵物,然後由犯婦想辦法混進去。索要贖金的時候,一小部分現銀、其餘的折成珠寶首飾。贖金到手以後,大當家會把現銀的七成換成銀票交給我們,剩下的三成現銀歸他。至於珠寶首飾,他會在處理完成之後也折算成銀票,反過來三七開。價值一千兩的珠寶,我們能拿到三百兩。” “才拿三成?這抽成可抽得有些狠了!” 雖然聽上去都是三七開,可畢竟現銀每次都沒多少,大頭都是在珠寶首飾這一塊。這樣一算,豐年順出人出力,還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作案,實際上到手的連四成都不到。就像莊家這次勒索了一萬兩之多,白若雪算出來只能拿到三千八百兩。 “那也沒辦法,畢竟珠寶首飾相當難脫手,沒法拿去當鋪。拿到隱市去賣也不可能原價脫手,更別提數量有這麼多,一拿出來就會被人懷疑。大當家有他的辦法,那我們也樂得輕鬆。以前找的那幾戶都不算特別有錢,所以每次到手沒多少。後來大當家專挑一些特別有錢的肥羊,到手的銀子逐漸變多了。” “你們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白若雪不解道:“犯下了這麼多起綁架案,就算被大當家抽成了不少,你們手上的銀子也已經累積過萬了,這可是你們幾輩子都花不完的一大筆錢。要是你們是商人,想要投機取巧賺大錢,那本官還能理解。可是綁架勒索是要掉腦袋的大罪,為什麼還是不肯收手?” 蔣四姐低著頭道:“因為那時候覺得銀子來得太容易了,只要抱走孩子,然後讓他們索要贖金,他們就會乖乖的將大把大把的銀子拿出來......” “你們這些傢伙,把別人家的孩子當成什麼了,搖錢樹嗎!?”白若雪剛想開口訓斥,沒想到冰兒卻搶先一步責罵道:“做母親的懷胎十月好不容易才生下了孩子,都將他們當成自己最最寶貴之物,平時小心翼翼,生怕傷到一點。而你們呢?利用別人愛子心切這個弱點,強行將孩子從母親的身邊奪走,以此來索要贖金,滿足你們的一己私利。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母親當時有多擔心?你們又有沒有考慮過離開母親的孩子有多害怕?你們罪行累累,簡直是罪不容誅!” 說這些話的時候,冰兒已經怒不可遏了。她攥緊拳頭,雙目緊盯蔣四姐幾欲噴火。 “冰兒,你......” 與冰兒也算是相識不短,白若雪從未見過冰兒如此震怒,這或許也和她悲慘的童年有關吧。 “拿不到贖金就殺人撕票,你知不知道做母親的當時有多少傷心欲絕嗎?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人渣!” “不......我們沒想要害死那個孩子!”蔣四姐急忙為自己辯解道:“當時我們得知孫家報了官,直接將孩子放了肯定不行,不然以後別人也學著報官,那就弄不到錢了。就想著暫時將孩子寄養在別人家中,等風頭過了之後把贖金降低一些,看看能不能得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