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太可疑了!”在回去的路上,趙染燁嘀咕道:“整件案子越來越可疑了!” 趙懷月靠在椅背上道:“染燁啊,你現在怎麼看什麼都可疑?” “當然可疑啊!”趙染燁逐條舉例道:“隋阿定雖然經常喝醉了大吵大鬧,可是這麼多年來從未砸過家裡的東西,更沒打過寧春娘一下。可是那天晚上,這兩樣卻全打破了,這難道不可疑嗎?” “可疑,還有呢?” “還有就是隋阿定也從未發過瘋,更別說像那晚那樣亂跑出家門,這些根本不合理!” “那麼依你之見呢?” 趙染燁將手環抱在胸前道:“寧春娘一定有一個姦夫,是他們合謀害死了隋阿定,好雙宿雙飛!” 趙懷月驚奇道:“這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剛才我也說了,隋阿定那晚有三個與往常不一樣的舉動,而這三個舉動是為了使他‘投湖而亡’這個舉動看上去比較合理才不得不加上去的。” 根據趙染燁的猜測,那晚詹七成看到的灰衣人影根本就不是隋阿定,而是由寧春孃的姦夫所假扮的。 “寧春娘知道晚上隋阿定要去喝酒,就在他離開之後馬上找到了姦夫,兩個人商量好了弄死隋阿定的計劃。或許他們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這次只是決定下手。” 隋阿定每次和韋克益喝酒,都是去群英會,寧春娘當然知道。於是這個姦夫就守在群英會的門口,一直等到隋阿定和韋克益兩人分手,他就尾隨在隋阿定身後一路而去。等到四下無人、隋阿定落單的時候,他就衝上去將隋阿定砸暈了。 “歸鴻湖可大著呢,姦夫將砸暈後的隋阿定拖到湖的另一邊丟下淹死,並且順手拿走了他的荷包。老邱頭不是後來找人去撈人、卻沒有撈到嗎?那是因為隋阿定溺亡的地方根本就不在那裡。” 白若雪問道:“按郡主所想,其實在發生跳湖事件之前,隋阿定就已經溺水死亡了?” “對啊,實際落水的時間和偽裝落水的時間相隔並不久。白待制是這方面的行家,不知道像這樣的情況能不能準確驗出隋阿定是何時遇害的?” “不能!”白若雪斬釘截鐵地答道:“原本勘驗屍體就會有誤差,再加上那晚的天氣寒冷、屍體浸水等等的影響,就算是當場打撈起屍體,也絕不可能如此精確。郡主所說的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 “這不就對了嘛!”趙染燁的信心越來越足了:“姦夫在殺掉隋阿定以後,迅速趕回了寧春孃家中,等到夜深人靜的兩個人就開始演戲了!他們一邊裝成吵鬧的樣子,一邊摔砸家裡的東西,目的就是為了吸引隔壁詹七成夫婦的注意。我之前提到的那幾處反常,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隋阿定和詹七成兩家的院子只隔著一堵牆,根據趙染燁的推測,那個姦夫當時應該偷偷扒在牆邊監視著詹七成夫婦的那間屋子。等到看見詹七成從屋裡走出,就示意寧春娘大喊救命,以此將他吸引過去。姦夫見到詹七成果然如他所料準備去開門的時候,迅速從隋家衝出,在詹七成開啟大門的一瞬間從他面前跑過。姦夫身上穿著的衣服顏色和隋阿定當天所穿的一樣,這樣看上去就會讓人誤認為跑過的人是隋阿定。 “那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詹七成根本就沒看清楚那人的臉,再加上有寧春孃的證詞,當然會對此深信不疑。寧春娘手上的擦傷什麼的,也是為了使整件事情看上去更加逼真。” 白若雪並沒有對趙染燁的推論進行反駁,而是問道:“那麼老邱頭看到的那個人,也是姦夫?” “對啊,那個姦夫從隋阿定家中跑出之後,就趕往譙樓附近的小巷子裡暫躲起來。他們動手的時間特意選在子時之前,就是為了等老邱頭出來打更的時候好做個見證。” 老邱頭到了子時,必定會出來打更。姦夫等他靠近的時候,看準時跑出來,用之前同樣的辦法把他引到歸鴻湖附近製造出投湖的假象。他很有可能事先藏了一塊大石頭,投入湖中發出聲響,然後自己馬上躲到事先選好的地方暫避。等到老邱頭跑去喊人幫忙的時候,他跑出來將之前從隋阿定身上拿走的荷包扔到岸邊,讓人以為隋阿定就是從那裡落水的。之後只要由寧春娘證明那個荷包是隋阿定的所有物,那一個醉漢發瘋導致投湖溺亡的故事就完美結束了。 “怎麼樣?”趙染燁輕聲問道:“白待制覺得我的這個推論能否實現?” 白若雪聽完後沒有直接回答行不行,而是問道:“要完成郡主所說的這個佈局,那麼姦夫從老邱頭面前跑過之後,他必須確定老邱頭會跟過去。如果老邱頭因為膽小而沒有跟去,那該怎麼辦?” 趙染燁稍作思索後答道:“老邱頭打更應該不止這兩天了,他膽子較大這一點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姦夫料定他會跟去。而且就算沒有跟去也沒什麼,只要寧春娘去開封府報官丈夫失蹤,第二天有人在湖邊發現荷包,再加上老邱頭的證詞,就能證明晚上的怪人就是隋阿定。甚至荷包被人撿走